刚认识并在一起战斗的长安乡党这么快又要离开,长孙花衣有些伤感。
他凝住神,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陈鹏举体内,但大部分从他的两处伤口外泄了。
陈鹏举的精神还是有明显的恢复。
他已能半坐起来,长孙花衣在他身上点了几道,止住了因活动又流出来的鲜血。
“我们这次在大和银行的行动,是一次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实施的自杀行动。
由于前天军统上海站站长刘恭顺在怡红楼被宪兵司令部抓捕,内线传出消息他已叛变,向日军交待了军统上海站夺取大和银行黄金的行动方案。
不得以我们临时改变行动计划,动用上海站全部人马,提前行动,孤注一掷,希望能劫取黄金,实在不行就与之同归于尽,决不能让黄金运往日本。
没想到,情报有误,金库的门都没炸开,还牺牲了这么多同志,上海站几乎全军覆没。
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我死不足惜,可是没能阻止这批黄金运往日本,我死不瞑目。
我们这次行动的失败,会直接造成日军更加严密地封锁上海,要短期内重建上海站,更加难上加难。
我问了奴奴,你并不是共产党,所以我有一事相托,不光是看在我们是乡党,现在国破家亡,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希望在民族大义面前,你能答应我。
刚才我让上海站的李副站长用船上的电台和军统总部联系,汇报了行动失败的情况,建议总部特事特办,任命你为新的军统上海站站长。
总部回电已经批准,我希望你能接受任命,肩负起重新壮大上海站,夺取黄金,以及完成将来更为艰巨的任务,直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那啥,我不行,真的不行,我没空……”
陈鹏举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把一枚戒指从手上撸了下来,放在长孙花衣手中,凝视着他,眼睛中闪亮着企盼的目光。
“拜托了,为了中华民族……”
闪亮的目光渐渐地暗淡……
“长孙先生,你一定了答应陈巡视员啊……呜呜呜……”
在旁边的李副站长悲痛地忍不住哭泣起来。
第一个是林岳,这是第二个了。
军统的男人怎么这么多眼泪呢?
“为了中华民族,为了大唐……”长孙花衣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时,轰的一声传来,一阵撕裂空气的声音越来越近,重重地落在汽艇左前方的水面上,掀起十多米高的水柱,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
紧接着一排机枪子弹追了上来,在汽艇右侧水面掀起一排水幕。
“长孙站长,日军炮舰和汽艇都追上来了。”
长孙花衣向船尾一看日军的小型汽艇从右侧包抄过来,正后方2海里处看见炮舰的舰首犁开水面紧跟不舍,舰首的大炮正喷着火焰,轰的一声,左侧水面又溅起一个水柱,比第一次离的近了,落下的水淋湿了大家的衣服。
穿着骑马装的奴奴还好,穿着裙子的刘亦可全身湿透,裙子都贴在了身上,曲线毕露,实在是诱人。
长孙花衣咽了口唾沫,费了老劲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这么远的距离,对于2百吨的军舰,他的凌空微波加九阳神掌搞不定的。
“传令下去,作之字航行,后方机关炮对准汽艇自由射击。”
这厮的口令好像在指挥千吨以上大舰。
军统培训出来的人真的像他们广告里说的:上天能驾机,下海能*舰。
就一会,艇尾的双管机关炮哒哒哒地响起来了,一片水幕将右侧日军的汽艇笼罩。
一排弹夹打完,汽艇又钻了出来。
由于要走之字形,日军汽艇靠得更近了,都能看到他们艇前的机枪喷着火舌,几发机枪子弹竟然扫了过来,艇身的钢板被打得啾啾直响,船头的一哥们被击中掉进河中转眼没了踪迹。
“麻痹的,这么小的船还这么得瑟。”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长孙花衣跃进了水里,看得奴奴和刘亦可的心又揪了起来。
一片水脊又很快在水面出现,紧接着的大浪直接将日军的汽艇掀了起来,船底朝天离开水面沿着巨大的惯性向前飞着,又在重力的作用下砸回水面顿时变成浪花与碎片向前方散开。
长孙花衣也跃出水面,在空中抓住了几块碎片,抛向自己汽艇的方向,随之速提一口真气,踩上刚落在水面的第一块,第二块……
轻盈地落在汽艇上。
不过长孙花衣已经气喘吁吁了。
今天的功力已用到了极限,能打一天的高手只在影里才有。
因为他也是一个人。
一个稍微坏一点的男人。
但还是看得船上的人目惊口呆,李副站长为自己能当上副站长感到庆幸。
险情却更加严重了。
后面的炮舰又追上了一海里,前主炮低垂着炮管在直瞄射击。
一发炮弹在汽艇船尾附近入水,炸起的水柱抬高了船尾使船头完全沉入水中,剧烈的纵摆使好几个人跌倒。
“长孙站长,船被炮弹碎片击中,机舱进水了。”
“下去两个人堵漏,发动机有没有受损?”
“发动机运转良好,水位继续上升会有影响。”
“好,继续保持发动机良好状态,全部人靠船右舷扶稳,船速不变,左后急转弯。”
“左后急转弯。”李副站长临时充当了大副,跟着喊一声。
“急转弯左——”驾驶员拉长了声调回应,飞速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