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个晚上,吴淞囗锚地却波涛不惊,苏联巴尔扎姆号间谍船在海水中轻轻地摇着,训练了一天,张云逸的保卫队队员都已进入了梦乡,他自己也坐在床铺上调息养神。
一个轻柔的脚步声向舱室靠近,张云逸下了床,打开舱门,李金洙正走过来,看到张云逸后,停住了脚步,脸色沉重地向他招了招手。
跟着李金洙,七拐八拐,一会下楼梯一会又上楼梯,有的地方明明空无一人,待他俩走近时,就会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一个穿黑西装的苏联人,验过李金洙的证件才放行。
来到了一间小会议室,里面坐了几个人,罗德烈夫、乍伦、上海地下党委外联处张副处长,角落里一张椅子上竟然坐着手臂打着石膏的张舒,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苏联人。
另一个苏联人站起来走了过来,通过张副处长翻译,这人是船上保卫部的达津洛夫部长,他向张云逸通报了情况。
原来船上保卫部的同志在巡逻时,发现电讯室有动静,找来发报员开门查看,门却被里边反锁,强行开门后,张舒在里面,发报机是热的,显然他刚发完电报。
保卫部马上如临大敌,这是他们船上多年来发生的第一桩大事故,间谍船受到严密保卫的核心部门竟然遭到间谍渗入。
因为张舒身份的特殊,叫来相关人员后才开始审讯。
张舒却很镇定,竟然说起了俄语,在张副处长的翻译下,唯一听不懂俄语的张云逸才明白张舒说他是中员,他刚才进电讯室是万不得以,他急于与上级联络。
而在上级批准之前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身份,所以他才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现在他什么也不能说,他希望船上的发报员在他刚才使用的频率上帮他接收电文,如果他上级批准,他会说出真实身份。
船上保卫部达津洛夫部长出去请示后同意了他的要求。
电文拿到后,张舒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叫李剑文,新四军情报部二处处长,曾被党组织派往克格勃的捷尔任斯基高等学校学习特务专业,会说俄语和日语。
这次是顶替已转移至根据地的张舒的身份,来上海执行紧急任务。
主要是搜集日军第13军的情报,同时肩负着与刚从76号打入梅机关的同志联系的任务。
在进入上海经过日军第13军检查站时,日军发现其枕后头发上有被军帽压过的痕迹而将他关押。
听到这,张云逸尽管不知道新四军情报部的电台频率与李剑文使用的频率是否相同,凭他说出的“支点”的情况相信了他,提出为他作证。
鉴于苏中两党的关系,又加上大家从事的都是间谍工作,互相能理解,苏联方面表示可以放了他,但要去捷尔任斯基高等学校证实他的学籍才能下船。
为了不影响同志们的休息,张云逸和李剑文来到训练用的货仓,张云逸向他讲了“支点”牺牲的情况。
并对他说我们也有同志在梅机关内部,将接替牺牲的支点完成他未竞的事业,但他并没有讲长孙花衣的具体情况,这是组织原则。
张云逸说这件事已通过江苏省委向新四军情报部作了汇报,以后梅机关与新四军有关的情报由他传递。
李剑文显然对支点的牺牲很难过,他说在上海还有其它任务,因为受伤,需要上海的地下组织提供一个有落脚点,并且有电台可以让他能与上级联络。
他又说刚才上级的电报中要求他不要过多地暴露,因此他希望李剑文的身份只能是张云逸知道,张处长那里他刚才用俄语已经讲过。
在其它同志面前他仍然以荣氏药厂工会的地下党员张舒的身份出现。
张云逸同意了他的要求,并表示可以将他安置在法租界支部的秘密据点养伤。
张舒的真实身份搞清楚了,和工人支部书记陈鹏一起离开的孙铁忠,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鱼铒”吗?
“野牛”又是工人支部五个人中的谁呢?张云逸想着。天亮后应该下一趟船,回支部看看监控的同志有什么异常发现。
天快亮了。
这个时候,长孙花衣刚从薇拉的床上爬起来,他知道张云逸他们在这条船上,大家执行的是不同的任务,任务当中没有交叉点,他们不可能在船上见面。
否则他可以用速愈真气给新四军情报部的李剑文治疗,只能说他们暂时无缘。
但他与一个女孩今生无缘了。
吻别了缱绻缠绵的薇拉,长孙花衣回到了六国饭店,川岛良子留下的纸条不禁引出了他一阵伤感。
“情缘已尽,来生再续,余生将成陌路。
晚九点澳涅金酒吧,北极熊将出现,络腮胡,黑框镜。”
她早就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但替自己保密,而且还猜测出自己目前需要的情报,并冒着背叛组织后的危险来提供帮助,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既然她有了真爱,她为什么又毅然决然地离开呢?
女孩的心事常常让人猜不透,聪明女孩的心事更让人没法猜。
野性女孩的心事呢?
野性女孩放荡不羁的心事男人是很难猜测的,可一旦被男人猜到了,她们就变成只猫,乖巧地躺在你怀里,可你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到她莫名地被挠伤。
野性女孩是来自于最原始的魅力,她们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性味道。
野性女孩的性感不是体现于她们的身材,也不是太过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