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芒一层层,极有层次感的递增,颜色也逐渐变得深邃,继续扩张,几息时间过去之后,竟然将整座祭台都完整地包裹在里面。
灵凰端端正正地站立在三根羽毛中间,火红的眼珠子,平静地看着木曦,伴随着一声声低鸣。
自羽毛上散发出的威压,弥漫在祭台周围,那些火焰,在威压之下缓缓后退,却又呈包拢之势,将祭台围拢在中央,连带着,木曦也完全处在了火海之中。
不过,此时,他却没有丝毫紧张,脸颊上,没有一丝波澜,原先炽热的气息,在威压显现的第一时刻,也奇迹般的消散,似乎被火焰收敛了回去,不再肆掠凰界。
没有了火焰的呼啸,没有了热浪的侵袭,没有了炽热的气息,整片空间之中,仿佛只有祭台,只有灵凰,只有它的低鸣之声。
木曦身处其中,感受着宁静下来的凰界,心中也浮现出一种别样的情怀,他仿佛穿越了时间的轮回,与几百年之前的灵凰进行对话,他似乎看到了灵凰涅槃的场景,不知不觉的,其心境被感染,平静的双脸上,神情不断变化,间或微笑,间或紧张,间或又是重生的欢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这凰界到底有着怎样的神奇,只知道,此刻,他对于灵凰的情谊更加深厚,而他也能够感觉到,灵凰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依赖和眷恋。
“灵凰,你会再度拥有涅槃之前的一切,我,将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毫无缘由的,木曦看着祭台上的灵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好像,他的神智刚才被某种冥冥之中存在的力量操控了一般。
但是,他并不后悔。伙伴,就是要用一生陪伴,不管何种危险,不管怎样的处境,不离不弃,必要的时候,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唳!
灵凰闻听此言,处在火芒之中,发出一声欣喜的啼叫。
而随着它啼叫声起,其身边的三根羽毛也缓缓漂浮起来,弥漫在凰界之中的威压,也陡然之间增大,令木曦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畅,不过,却仅仅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三根绚丽的羽毛漂浮在灵凰周围,一道道睥睨的气势从其中流淌出来,显露着华贵不可触犯。
凰界中原有的火红,在这三根羽毛之下,都黯然失色,而三根羽毛上的火芒,完全取代了火焰的赤红,成为凰界中最耀眼,最绚丽的颜色。
古老的祭台,绚烂的火芒,静立地灵凰,漂浮地羽毛,这就是这刻凰界之中的全部景象,而木曦,只是一个看客,见证着一切地发生,却又不是一个看客,因为,灵凰的现在,决定了它的未来,决定了它以后能够给与他多少帮助。
“希望你能够将自己的遗留全部获取。”在心中,木曦满含殷切希望地祝福道。
唳!
陡然,灵凰头颅冲天,双翅铺开,啼叫一声。
声起,祭台旋转一下,古老沧桑的气息从其中传出,令得凰界在眨眼之间蒙上了一层历史的厚重,和沧海桑田变化的无奈,而羽毛上的威压,似乎也受到这股沧桑气息的感染,变得滞缓起来,传递着相仿地意境。
不管这些,漂浮于空中的三根华丽凰羽,扫落下道道华贵地火红,覆盖在灵凰身上,将它浸染得更加华美,而那股睥睨的气势,也加持在它身上,令它幼小的身躯,看上去有如具有不可反抗的威严。
木曦平静地看着逐渐发生变化的灵凰,心中却在默默地祈祷。
唳!
灵凰再度一声高亢地啼叫,漂浮于其上方的三根羽毛,应声分化出一根,笔直地竖立起来,对着其尾部落去。
这根羽毛,白得透彻,红得干脆,一丝丝细微的血丝从那羊脂般的下半截中流淌出来,延伸向灵凰还没有长齐全的尾羽。
当血丝刚刚触及到灵凰的尾羽时,灵凰整体像是受到了打击似的颤抖起来,火红的喙中发出道道低鸣之声,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舒爽,两种感觉矛盾到极致。
而其尾羽,在其低鸣声中,居然奇迹般的张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随着生长,其叫声中的痛苦逐渐消失,舒爽开始占据上风,而原本还不过木曦一只手臂长的尾羽,竟然生长到和空中漂浮的羽毛一样长短。
数息时间之后,其尾羽停止了生长,在木曦的眼中,现在它的尾羽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到底有多么华丽,通体都流转着华贵的火红,宛如梭子一般,穿梭不停,每一次流转,都会有着一些华彩呈现。
变化并未就此停止,那下落的羽毛,突然凭空一震,随后,根部上一点白光一闪而逝,而这根羽毛,立时生生地刺进了灵凰的尾羽之中。
唳!
舒爽的低鸣应时被痛苦的啼叫取代,一滴鲜血从其尾部滴答在祭台上,而祭台,在接受到这滴血液之后,沧桑的气息居然削弱一分,隐隐间,有着一股微弱的生的气息从其中散发出来。
“看来,灵凰要想取回这几根羽毛,必须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啊。”木曦看着仰天啼叫的灵凰,眉头皱在一起,低声说道。
刺进尾羽之中的那根羽毛,形貌飞速变化着,开始的时候,木曦还能够从众多的羽毛中将它分辨出来,可是,眨眼之后,它就变得和其他羽毛一模一样,融为一体,再难以区分。
而木曦也能感觉到,融合了这一根羽毛之后,灵凰的气息增长了很多,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睥睨之势和华贵之意也浓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