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盯着和乐公主的背影发怔,直到听见她下的逐客令才垂眸回道:“属下遵命!”
牧谣更是有些晕乎,这公主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也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了多少。.见牧宇要离开,急急说道:“将军且慢!王爷有礼物赠与将军,等会儿让我的婢女给将军送过去!”
“辰王爷客气了!牧宇谢过!”他拱手相谢,看了一眼和乐倔强落寞的背影,躬身退了下去。
事已至此,今日这大好机会算是错过了,牧谣轻叹口气,也想着告辞离开,可还未开口,便听见和乐公主冷冷道:“本宫怎么从未听说将军还有个妹妹?”
“将军多年前曾救过宛烟一命,宛烟便认了他做兄长!”这个说辞是早就想好的,牧谣不用思考便说了出来。
“义兄妹!”和乐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有些冷:“倒真是比亲兄妹还好呢!”
牧谣坦然地对上她的眼睛:“宛烟与将军都是重情重义不拘小节之人,所以彼此间倒也没那么多忌讳!”
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将目光从牧谣身上挪开,幽幽说道:“将军重情重义,却独独对本宫冷淡。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择婚一事,我会尽量与他们周旋,若真是无奈嫁入辰王府,我也定不会与你为难!”
“公主有心了,只是宛烟要防的从来不是公主!”她防的是她身后的人,不知怀了怎样的目的,而她又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卢玲儿?
她犹疑了一下,终忍不住道:“其实公主刚刚心急了些,凭宛烟对兄长的了解,这应该不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不用安慰我了,他对我一直都是这个态度!”那张脸又变回平静麻木的模样。
牧谣垂眸想了一会儿:“宛烟还有一计,若公主愿意倒不妨一试!”
和乐看向她,眼里有些好奇又有些犹豫。
牧谣向她靠近两步,用极细小的声音与她说了几句话,末了,看着公主怔愣的样说道:“此计一定能试出将军的心意,但风险甚大,公主可三思后再做决断!时候不早了,宛烟就先告辞了!”
牧谣带着凌霜与雪狐出了驿馆。
马车上,凌霜一脸兴奋地讲着奚牧宇易容后的模样,可雪狐的情绪却意外地有些低落。
按说,雪狐与哥哥的感情应该更近些,不应该是这副神情,牧谣正待发问,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小五洪亮的声音响起:“前面可是逸王府的马车,劳烦借个过!”
逸王府!牧谣心中一动,刚刚还和哥哥提到他,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不好意思,我家王妃身不适,急着回府医治,还请贵府的马车行个方便!”对方很焦急却很有礼貌。
辰王府与逸王府分别处在东西两城,这皇家驿馆座落在东城,牧谣为了超时间,选的是条捷径,街道狭窄,只容一辆马车通行,若要相让必须得退到街口,而两辆马车相遇处又恰好在街道中心,谁退都得耗去不少时间。
小五正欲请求牧谣,却听见对方马车里传来喊叫:“快,王妃疼得厉害,再耽误下去怕是不妙!”
对方话音刚落,小五便觉眼前晃过一白色身影,再看时,林侧妃已到了对方马车跟前,他赶紧下车伺候着。
“我进去瞧瞧!”牧谣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自顾掀了车帘进了马车。
“林侧妃!”
“小姐!”
小五三人皆是一脸慌张,临走时王爷交待一定要护得林侧妃安全,此刻见她就这么不管不顾进了马车,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对方的车夫也是一脸愕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小五,你们把马车退出去,让逸王府的马车先行!你们王妃是中了毒,前面有个药铺,立刻把马车赶过去!”
牧谣在车里见到了伺候在一旁的小襄和脸色苍白,疼得连连打滚的宫玉荷,她快迅诊 出了病情,并冷静地指挥着。
小五得了命令立即将马车退了出去,可逸王府的车夫还在犹豫要不要听她的命令。
“远松,按林侧妃说的做!”林宛烟会医毒之术在宫中已不是秘密,虽不知她医术如何,但此刻这情势已拖延不得。
远松闻言,赶着马车转眼到了药铺。
牧谣给宫玉荷喂了解毒丹先护住其心脉,再开了药方让他们抓了药回去煎服。
药丸入腹,宫玉荷便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可浑身早已疼得筋疲力尽,大滴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她微睁开双眼,模糊中觉得眼前这蒙着轻纱的女很是熟悉,虚弱地喘息道:“多谢林侧妃相救之恩!”歇了口气,又道:“你真像我的一位故友!”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能合王妃的眼缘,宛烟深感荣幸!只是……”
“王妃怎样了?”随着狂奔而来的马蹄声,一句关切焦急的声音传入,眨眼间,马车里便多出一个人来。
月牙白的长衫,温润飘逸的气质,一如头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可牧谣却没了当初的怦然心动,只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司徒昀一个箭步来到榻前,握住宫玉荷冷的玉手,皱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是进宫了一趟,怎么会中了毒?”
宫玉荷眉头微蹙,虚弱地摇摇头。
虽然牧谣不会再吃醋泛酸,但也实在不适合在此打扰他们,便清了清嗓:“逸王爷还是小心照顾着王妃才好,今日这毒还算解得及时,否则定会伤及腹中胎儿。”
司徒昀转头看向她,顿时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