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承天宫寝殿.萧皇后便借口说要去辰王府看看奚若雅.辞了顺天帝.带着阿芒和太监福禄轻车简从地出了宫.
因为与司徒郁不对盘.皇后极少來辰王府.因此.尽管她这次打着探望奚若雅的旗号.得到消息的李诚仍是怕再生意外.一边在大门外候驾.一边暗中作好布置.
辰王府雅园里.奚若雅因得了春梅被斩的消息.在屋内哭得伤心.
春兰在一旁含泪劝道:“小姐.别哭了.春梅若知道小姐如此为她伤心.她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的.”
“她走得这般冤枉.定然是不会安心的.……”
“小姐.可人已经去了.再哭也是沒用的.一会儿皇后娘娘就要來了.您哭花了脸.可要如何接驾?……”
春兰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春兰赶紧为奚若雅擦去泪水.整理好衣衫被褥后.扶了她下床跪在门口迎驾.
萧皇后命其他人守在门外.带着阿芒进了屋.她坐上温软的坐椅.看着奚若雅:“身子怎样了.沒摔坏吧.”
“劳娘娘挂心.只是摔伤了皮肉.并无大碍.”奚若雅眼睛红红的.一看便知道她还在为今日的事伤心气恼.
“不过是一个丫头.怎担得起你为她伤心.你这是叫她投胎都不得安生.”
提到这事.奚若雅又红了眼眶:“春梅那丫头自幼与若雅相伴.最能体贴若雅的心意.谁知为这样一桩事情就要了她的命.爹爹也不帮着求求情.”
“这事也不怨你父亲.今日这场景就是本宫开口也不一定能救她.”萧皇后轻叹一声.
“皇上他今日为何这般偏心.有错的明明是林宛烟.杀了她也就罢了.怎的还要拿春梅她们撒气.”顺天帝向來疼她.明知春梅是她的人.换作平日.再怎么着也得顾着她的想法手下留情的.
“你恐怕也听说了.这林宛烟并不是真正的林宛烟.平日那副丑颜也是她易容假扮的.皇上一见到她真实的容貌.就失了魂.”她极为不悦地撇撇嘴.“本宫就知道.这么多年了.那女人还活在他心里.”
奚若雅对她说的‘那女人’并不感兴趣.倒是对林宛烟的真实相貌极为好奇:“她长得真有那么好看么.难怪王爷那般宠爱她.”
萧皇后本就一肚子酸.又见奚若雅也是这般.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不过是故作清高而已.以为自己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么.还不是魅惑男人的一种手段.跟她娘一个样儿.”
“她娘.她娘是谁.娘娘也认识么.”今日承天殿发生的事.她多少也了解到一些.只是林宛烟到底是何來历.却令人琢磨不透.
萧皇后见她不知情.也不想与她多说.转而安慰道:“你好好养伤就是.别的事就不要管了.本宫今日來.就是要与你父亲商议此事的.估计他也该到了.”
奚若雅有些惊讶:“父亲也要來王府吗.是不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话在宫里说不方便.本宫才特意将他约來你这里.”
奚若雅点点头:“娘娘.若有用得着若雅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那林宛烟是真是假.只要是对付她和她的同伙.若雅定是不遗余力.”
她的态度让萧皇后想起一事.忍不住提醒:“你这次利用假孕之事设局陷害她.司徒郁心里是清楚的.你若还在乎他.还是要想想该如何与他解释.”
奚若雅垂眸.嘴上答道:“谢娘娘关心.若雅明白.”心里却有些苦涩.从她利用盅毒來控制司徒郁的感情起.恐怕就沒再想过能得到他的真心.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奚伯昌果然带着管家.打着为女儿送补品的旗号进了园子.
平日里他们有事都是在她的延福宫相见.可今日这事情较为特殊.顺天帝又表现得与平日不同.为了谨慎起见.这沒有司徒郁的辰王府倒成了议事的好地方.
萧皇后装出一副不期而遇的样子.趁着下人收拾忙碌.与奚伯昌在园子里喝上了茶.
“你确定她真是他们的女儿.”这个问題在萧皇后心里纠结了很久.
“一定是的.就算她那块玉佩是从别处得來的.可那长相却假不了.特别是她身上那股子清冷气质.与当年的她简直一模一样.”奚伯昌在说此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浅浅的悲伤.
萧皇后面色倏地变冷:“瞧你这样子.今日不会是想和我商量怎么救她的罢.”
奚伯昌冷冷地看她一眼:“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计较什么.若我想救她.今日便不会说那些话.皇上也不会下那样的旨.”
“瞧皇上昨日那模样.我以为他应该也认出了她是谁.可为何还要下旨杀她.莫非他真的以为她是冒充的.”说到皇上.她想到了昨日最令她不解的事.这些年头一次沒看懂司徒岳天的心思.
“不.恰恰相反.他比谁都确定她是谁.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怕是想暗中救她.”奚伯昌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想在他面前耍心机.只怕还嫩了些.
萧皇后一听.神情紧张起來:“我就说他怎会下这样的旨.那我们该如何做.总不能让她活着出來.找我们报仇罢.”
“今日來就是要与你说这事的.你认为皇上会怎样救她.”
萧皇后想了想:“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探监.为的就是防着有人去牢里暗杀她.他将行刑之日定在三日后.是想将消息放出去.好给司徒郁或是林忠的人一些时间准备.我想.他大概是想安排人去劫刑场罢.”
奚伯昌眯着眼摇摇头:“不.他既然想要救她.应该不会用那样冒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