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的脸不再晶莹透明,而是变得惨白,忽然她眉心一拧,“噗”地喷出一口鲜血,那些纷扬的茉莉花瓣瞬间变成了血红。
刺眼的红几乎让司徒郁呼吸凝滞,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谣儿,谣儿,不要啊!别这样……”他无助地呼喊着,向牧谣一步步爬去,那倔强的眼角滴落下滚烫的泪水。
风浔知道主子的脾性,这种情形下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由他去。凌霜也在一旁哭喊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牧谣看着艰难爬行,伤心欲绝的司徒郁,泪水已然决堤,可她已无法开口,在意识丧失的刹那,她努力对司徒郁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凝固在了淌血的嘴角,她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往下跌落。
“牧-谣!”无尘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向牧谣狂奔而去。
“阿谣!”奚牧宇也同时纵身向她掠去。
却不料,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快他们一步接住了牧谣。
司徒郁承受不了这样的画面,一口鲜血喷出,强撑着一口气, 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怀里。
那老者凝眉看了眼怀中的奚牧谣,一阵长吁短叹,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司徒郁,摇头叹息:“臭丫头!冤孽啊!”
“你是谁?放开她!”无尘怒视着老者,将玉笛指对着他。
奚牧宇一把将他拉至身后,示意他禁声,然后很恭敬地对那老者鞠了一躬:“华老!”
老者斜视着他,冷哼一声:“你这当哥哥的就是这样照顾妹妹的吗?!”
“华老请息怒!牧宇也是为了她好!”奚牧宇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虽然与牧谣一同在山庄长大,可从歇老对他就极为严厉,对牧谣却是百般放纵,所以在华老面前,他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地,不敢像牧谣那样放肆。
“就是这么个好法?好得连命都没了么?!”
“你胡说!她不会死的!”无尘激动地绕过牧宇,想要探牧谣的脉。
华老手袖一挥,轻描淡写地就将他挥退两步。
“谣儿!”趴在地上的司徒郁在听到这句话后,再也撑不住了,立时昏厥过去。
奚牧宇知道华老决不会拿牧谣的生死开玩笑,听此一说,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望着华老,心中悲痛万分,悔不该强作安排,造成如今这局面。
华老不理睬奚牧宇投来的目光,倒是皱眉看了眼司徒郁,对上前扶他的风浔道:“掰开他的嘴!”
风浔愣了愣,并未按他说的做,凌霜眼睛一亮,赶紧上前对他说道:“还不快照做,华老是要救他!”
他知道凌霜不会加害主子,立时用手掰开司徒郁的嘴。
华老将一颗药丸弹入司徒郁嘴里,又道:“看在谣儿和他师傅的份上,我且救他一次。不过,这已是世间唯一一颗用青蝠涎制成的解药,你赶紧用真气帮他一把,否则体内盅毒清除不尽,还会复发,那便是真的没得救了!”
风浔一听,向华老磕头道谢,然后命小五他们守护左右,自己立即为司徒郁运功疗伤。
华老侧头又对奚牧宇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寻个安静之所,看能不能将她救活过来!”
奚牧宇与无尘一听,眼睛一亮,赶紧为华老带路,招呼众人离开。
司徒郁的手下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主子,于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们带着牧谣离去。只有叶超那双隐在面具下的眼睛,对牧谣能否活命,投去了无比担忧的目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