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画一出客栈门,四下也不怎么亮堂,空荡荡的大街,时而还有寒风吹过,她左右看了看,别说化轻烟的人了,连个影都不见了,她摘下客栈前的灯笼,打着四处找了起来。
说好的让他等这,还真是信不过她那,四处走了走,脚下踢到了什么,这个质感,不由的低下头,还果真是具尸体那?
秦姝画蹲下身子,把他掰了过来,这质感,这温度,大抵是没死透,不过还真是挺能跑的,居然楞是撑到这,想想他腿上被穆四娘扎了俩刀,还能走到这里,心里居然无比的酸涩。
为了活命,她何尝不是这般的死里逃生,甚至伤了也麻木,疼不疼也不是她考虑的事,活下去才更为重要。
她推了推他,拍了拍他的脸:“还活着吗?”回应她的竟然是这夜里的寒风,她背起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为了华轻尘还是什么,总之心里想这救活他。
她想这有着一日,也有人能在她半死不活的时候恰好就了她,那就当是报应了。可当真是要有报应的话,杀了那么多人,大抵死多少次也是不够的吧,算了,算了。
这世道纷争,又有几人能置之度外。
“大夫,看看他还有救吗?”
秦姝画把华轻烟往医馆一搁,把钱一放,自己就甩手旁观了,大夫能怎么治,不过是敷药,其他的能不能活下去,只得靠自己熬,熬过了夜就可以看到日出,熬不过了那就是长眠,其实哪一种都一样,一样的令人绝望,只不过色彩不同罢了。
次日,清晨。
华轻烟大抵身子骨还是强悍了些,竟然睁开眼了,虽然依旧是虚弱,看这面前的女子,还有些恍惚,出于杀手的第一直觉,竟然是伸手去摸刀“秦姝画。”
“没错,是我。救了你,跪谢吧。”秦姝画一字一记的说道,既然等不到报应,当然她也不想得到报应,那就从他身上索取吧,虽然她不知道他能给她什么,但大抵杀了穆四娘,还是可以的,把冷清风还给她,比什么都强。
华轻烟笑了笑撇过了头,不去理会她说的:“和宗主说了吗?”
秦姝画无奈的撇了撇手,坐了下来“没有。”一点也不好玩,一本正经的闷葫芦,和华轻尘说的一点也不一样,比冷青风还木,木木的一群木头,组织就没有不是木头的人吗。
“好点没?回去吗。”
化轻烟强撑的坐了起来“回吧,在这里养伤,我心里不安,回山庄吧,总感觉不回去,就回不去了,毕竟刺杀的对象是那样的一个人,说不上发生什么。”
秦姝画点了点头,虽然想让他躺下休息休息在说,可他眼里的执意和决断让她无奈的只能妥协。
师傅常说,看一个人有没有杀气,看他的眼神足不足够坚定,如果坚定,那只有一种,先离开,等待时机,若没机会离开,一定要有比他更坚定的决心。
无论是什么,都是如此,包括这样的决意,秦姝画从气势上就不能扭转这样的态势,说什么你伤的很重,都没有用,她现在能做的,尽力的安置好他,免得再死了“那好吧,你先等等,我去雇辆马车。”
化轻烟警惕的看这她“不用,雇什么马车,我身体好这那,我现在就能骑马,还有我的刀那?”
秦姝画无奈的,的确组织的习惯,没人会相信陌生人的,包括她也不信,只是或多或少都听过关于他太多的传闻,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她一直都活在他的传闻了,当然主要的传信的人就是华轻尘,倾城小姐了。
秦姝画从地上把那一推的破铜烂铁没好气的砸在他的伤口,看见他只抽冷气,就这破体格,还要骑马,你可省点心吧,别出个意外,在让倾城小姐知道,你在我手上,那我八成是要被她,拆筋扒皮,说实话华轻尘疯起来,可真是所向披靡。
要说这组织这么多年,最有本事的的男的也就莫过于少主了,走着好像都不低眼瞅你一眼的,最多的俩个字就是任务,一般任务完成,至于其他诸多会议均是缺席。可谓之传说中男人。
而最有本事的女的,也就非眼前这个男人的妹妹华轻尘莫属了,可谓睥睨少主的女人,你那里都能见到她,什么时候她都在喋喋不休的和一个男的吵架,把他气红了脸。
但她任务的失败率为零,杀人的手法更是残忍,越战越狂的女人,至今毫发无伤,可谓是组织里最据有潜力的人,但她和少主都有一样死穴就是天天被她骂的狗血喷头的哥哥。
少主的死穴,不说大家都知道,穆家的四小姐——穆四娘。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还是雇辆马车,一来我不想看你死在半路,二来我不想被华轻尘杀死,三来我不想被你的仇家寻上门来,就这样。
你要不信,可以先走,不过你的写一封保证书给我,你要保证你的一切和我无关,我是劝过你的,是你一意孤行,不能怪我,和华轻尘那个疯子说清楚些,非要把一起赖在我身上也行,能不能让她给我留个全尸。”
化轻烟想了想“妹妹……”他是该信她的,她救了他,不然他早就死了,也罢生死有命,富国在天,能活到她出嫁的那一天,他才真的算是安心了,既然这样,信她一次又何妨。
“那真的是麻烦你了。”化轻烟身体似乎还不大利索,坐着却深深的向她鞠了个躬。
秦姝画心想,这好端端的干嘛这么客气。推门出去了。
秦姝画准备好了一切,自己一人驾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