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梦里打扰我也就算了,竟然醒来也要见到,我不免有些抵触。那样的距离,分明就是坐在院子里的树杈上,以前只有尹风会那么做,但是自从回丹使臣来后,他这个时候多半还在处理政事,哪有那个闲工夫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抬起头,无论是人是鬼,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第二日我很是疲惫,不住打呵欠,忍不住靠在垫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自己被“春烟”叫醒,我睁着懵懂的睡眼问道:“春烟,什么时辰了?”
我可没忘记晚上的计划。
“春烟”尴尬回答:“回夫人,卯时刚过。”
我揉揉眼,道:“给我找一件没有任何缀饰的衣衫来。”
“是。”
我彻底醒了,这才发现今日伺候我的不是春烟,而是春儿,自从她与碧玉姐妹相认后,碧玉便对我死缠烂打,非要我讲春儿留下。我拗不过她的犟脾气,加上也查清春儿的底细,便只好找个理由要了春儿。
古代一个普通妃子通常是一等宫女二人、二等四人、三等八人,还有太监嬷嬷数人。所以当我去浣衣局开口要春儿时,管事姑姑很爽快地答应了。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没名没分的奇怪女子,也是最不能惹的女子,因为当今代理皇上虽然没有宠幸我,却对我礼遇有加。
这些话当然都是碧玉在外边听到的传闻,我听后只是抽了抽嘴角,宠幸?哼!那家伙半夜三更经常对我“胡摸乱扯”,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滴!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春儿,道:“对不起,我没睡醒,把你当做是春烟了。”
一个春儿,一个春烟,我很容易弄混淆。
“春儿这个名zi 也是管事姑姑给的,她说春夏秋冬容易辨认。既然现在给夫人造成困扰,春儿斗胆,请夫人赐名!”
“你要换名zi ?”我瞪大了眼,完全没想到,我只是随意一说,根本没有那么想过。
名zi 有时候不代表什么意义,但也算是一个人的过去,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过去呢?
春儿倒是不怎么在意,道:“奴婢既与妹妹再相见,自然是想与妹妹亲厚些。”
我点头,这倒说的实诚。便道:“也好,免得我老是交错你们的名zi 。你既是碧玉的姐姐,那我便给你起个跟她名儿接近的名zi ,就叫碧玺,你看可好?”
碧玉碧玺,都是上等饰物,不亏。
春儿喜滋滋叩头:“奴婢碧玺,谢夫人赐名。”
“行了。”我挥手:“做正事吧。”
碧玺依言走过屏风,替我挑出一件淡蓝的衣衫,我自己穿上中衣,她替我整理好,道:“夫人,碧玉说外边都准备好了。”
我点头:“有些饿了,吃过晚膳就等着吧,今晚,也许会有一场好戏呢。”
我说过我不信鬼神,如果那不是梦,就只能是人为,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会饶过扰我清梦的人。俗话说得好,女人的皮肤是睡出来的,连着几日,我已经有很深的黑眼圈了,这样可不好。
我一边用着晚膳,一边看碧玉碧玺拉下帘子,做好应对今晚的准备。
桐油磷粉小丝线,看你如何逃出我设置的铜墙铁壁!
夜晚降临,我的心跳的更快了。早早的吹了灯,黑暗中假意闭上了眼睛,靠着鼻子还有耳朵,敏感地注yi 着外边的动jing 。
一更、两更、我等的有些着急了,到三更时分,还不见有什么印象,我自己昏昏欲睡,梦里蠓虫地。
突然,一阵细小的铃铛声传入耳膜,我睁开眼,对着等在在一边的碧玉悄声道:“碧玉,撒磷粉,浇桐油,放丝帛!”
铃铛声停了停,好似对方已经有所警觉地要撤离,我一急,猛地坐起,胆大地拉过那梦里见过多次的人……
“嗤啦!”
衣袖竟被我撕裂开,那人回头,碧玉此时刚好撒过磷粉和桐油,又覆上干净的布帛。但对方明显武功不弱,几个回合便逃了。
他回身的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