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听得逍遥老祖居然动了怒火,心中虽觉对师傅有些亏欠,但眼下也不能就此落了风头,只得昧着良心道紫阳,若非昔年天一门对神罗逍遥二宗赶尽杀绝,如何会有此难?便是没有我,逍遥老祖就不会有别的因缘这事么?眼下倒好,连累我师父百年苦修,还把罪名盖到我头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得你灭人道统,不需旁人反击算是事?自家当有老祖庇佑便可行事无所忌惮,可记得那般千万年的道统也是背后有大人物的。”
“好好好,好一张伶牙俐齿的莲舌口。”紫阳真人被堵得一肚子怒火,又道那你既然陈小二行踪为何不与碧鸾说,若非赤岭和方独秀相告,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这般吃里扒外又算?”
青峰闻言大笑道可笑至极,我都是弃徒了,可还在天一门中?可有吃得天一门,往外有扒拉了?我可是为天一门追回两本经书,你可有几分感激?”
“我不引你去那处,你能讨得经书?你这功劳算得?”赤岭插嘴道。
“你与方独秀若不私斗,即便齐心协力,也未必能寻见。”青峰冷笑道那玄武神光乃是我自家机缘巧合得来,至于朱雀神光乃是与天火真人传了消息才得来,你们可有这本事?”
青峰得这两本经书确是机缘巧合,再来十个赤岭和二十个方独秀也未必有这么顺利,紫阳真人闻言,一个念头与那天火老祖沟通道这小子可是真?”
“我落在你门中还会说假话不成?这小子与我所言可有半分区别?”那天火老祖甚是郁闷,他本以为青峰托言能扭转乾坤,想不到居然因为传出消息,反倒引得天一门动用大\法力推演朱雀门,最后还被人杀上山门,这事他起初还是真有些后悔,不过后来倒也想通了,逍遥老祖通过青峰生出几分旧情,分出化身来寻他们这支后裔,已是不亏了,只是可惜天一门根基雄厚,老祖一个化身也不是对手。他也不恨青峰,成败皆由此,只能说天要亡了他们这一支便是老祖也庇护不得。
“便是如此,你也不该放跑朱门这一支余孽。”紫阳真人还以为青峰有所私藏,但见这事无甚把柄,只好换个方向来寻他破绽。
“我承逍遥老祖授法,称他一句师祖也不为过,助了天火真人这旁系的传承又如何?我买身与你天一门耶?弃徒也须得尽忠一生?你都说我是弃徒逆子,怎还要我来替你做事?”青峰冷言相讽,生生把紫阳真人的话顶了。
“青峰,时日无多,你与紫阳有何恩怨,日后再说,我等还有许多要事要办。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弃徒,那便把陈小二哪里得来的女子放来吧,我们今日头等大事便是为了她来,否则也不需我二人亲自走一遭。”玉阳真人见紫阳真人被破道心,完全不是这小子对手,心知这么争论下去也是徒增烦恼,便断了两人争吵。他虽与青峰只有数面之缘,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着也是二师兄唯一的弟子,故他还是不想这小子与紫阳闹过头,碎了脸皮人人都不好看。
“师叔明鉴。”青峰一礼道那位的修为也是这一方顶尖的人物,这须弥环她也是要出就出要入就入,她想去何方,我都拦不住她,何谈放字?师叔若想请她去天一门,也需她自家愿意才是。”
玉阳真人笑着点头道这你这口舌出来皆是道理,真是饶不得人,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带了说客来的。”说完便对着身后的少年招手道来来来,你就在他的洞天里,你应是寻得见的。”
那少年一身白净法衣,也不见配法器,比青峰这样子看上去还年长几分,当然也大不了多少,剑眉星目,皮肤白净,但额前却有一轮黑日印记,看着有几分古怪,他听得玉阳真人招呼,便施施然上前轻声念了几句。
这几句只是寻常凡人似的样子,但即便没有紫阳玉阳二位遮挡,也无旁人干扰,他居然丝毫都听不见这人说了话。
那人言毕,青峰便觉须弥环一震,舒月竟自家跑了出来,那南瞻部洲一众见得舒月模样,震惊无比,他们原本愤愤猜测乃是王天工在其内,谁想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阿姊。”那少年见得舒月现身,竟喜得留下泪来。
青峰见状,不禁出声道莫非这人是你亲弟弟?”
“算是吧。”舒月轻叹一口气,面色并不太好。
“阿姊,回天一门去吧,你在外流浪又是何苦?我们在天一门继续过那逍遥日子难道不好?”那少年迎了上来,似是要扑进舒月怀了,青峰见了心道这小子莫非是个牛皮糖?舒月既有自家打算,何必要迁就这家伙,到这等修为,怎还这般童心未泯的样子,莫非是个痴人?且待我拦他一拦,舒月去了谁与我做保?”
青峰思毕,上前阻道且慢,这位小哥哥,便是亲姐弟,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分开又如何?何必要粘着你不放?她有事要去做,可你来扯她后腿,天下哪有这般不为着想的弟弟?”
“我不与你多废话,你让开。”那人面色不虞,这一句话蹦出来却是丝毫不看青峰,而一直盯着舒月。
“我还需去找那人,你自家吧,便如青峰所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哪里必须和我同住?”舒月一伸手,将青峰拉了,又对那人道我在外头过得也不算清苦,你莫担心,吧。”
“我不依啊,我不依啊!”那少年,竟扑上前来,哭喊着扯住舒月的手道你跟我啊,你跟我嘛。”
青峰见这少年居然真个摆出小孩子耍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