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垣见这一地信徒心中欢喜,倒也不说客套话,而是将乾坤袋中的罗汉像取了出来,暗自传音道师尊,徒弟能做的便只到此了。”
那泥塑闻言,竟裂口微笑,金光大涨,冲上天去,登时显化出一尊黄金佛陀之相,头顶五佛宝冠,结法界定印,坐于八叶莲台之上。
齐垣见状,心知是自家师傅知晓事情始末,最后再出一把力,忙十分配合地顶礼膜拜,大声念诵比卢遮那心咒,众凡人见得纷纷效仿,只是那真言深奥晦涩,没几个念得准的,不过真言愿力本就是另算,光是这般也有不少香火冥冥中被青峰收了去。
青峰化出这尊佛陀金像,倒也非是他有千里施法的本事,乃是靠着自废一道神押才成的,他耗费大量愿力捻出这五百神押要说不心疼是不能的,但是这愿力反馈却有足足供养了他数百道神押的愿力,自是不用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了,此时已他喜得合不拢嘴,忙唤来自家圈养的土地山神。
那些土地山神平日里只从青峰那里分得几分香火度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今日这一翻变化,自是有所感应,听得青峰互换,各自大喜,料想定是这东家给补贴来了。
见得自家手中神祇齐聚,青峰开口道如今本尊也算在一地扎下根基了,日后香火源源不绝,日子倒不需和往日那般清苦。”
那些个山神闻言,喜色又长上几分,但青峰却又转了口风道只是这也算不得安稳,尔等也知我根脚,外头的香火终不及我这须弥洞天安逸,只是我空有这须弥洞天,却无造化阴阳日月的能耐,亏得太阴娘娘留下广寒宫和金銮殿祭炼法门,倒是与我一条造化洞天的明路,只是我修为太弱,故要用这《诸神造化百炼经》来化零为整。”
青峰言毕,便将那经书透过念头传给了诸位地祇,那些神祇得了这念头,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问道天尊,这经书虽是妙,但动辄成百上千的神祇,所需香火更是千万记,光是我们几个……”
“此事自是一步一步来,哪有一口气吃成胖子的?”青峰笑答道。
又有一神祇弱声问道倘若不愿参与此事……”
“香火照旧,与我看管土地便是。”青峰顿时黑了面色,眼下他虽是讲得颇和气,但对于他来说这些副神和奴隶一般,哪有拒绝的权力,他这房东给人白住也就算了,还想吃白食么?
他这一瞪眼,那神祇果是畏缩了,再无一人敢质疑此事。
青峰那厢定制了方略,这板门城却是预备着要大兴土木,齐垣这一出闹后便出言要请捐大日如来殿,那些豪绅听闻此时,险些没拿家中金银把齐垣埋了。
不过建寺之事没几年功夫是不成的,饶是齐垣寿元悠长,但也等不及造成寺庙,只是请那军头和洪吉相随的一干地痞流氓监工,自家却言要救人间疾苦,预备着暗地里逃出城去,当然罗汉像是特地留下一个,嘱咐那军头将之放进正殿佛像内。
齐垣半夜欲行,开了房门,却见洪吉背了包袱跪于廊下,他不曾以神念探视,故也是吓了一跳,洪吉见他开门便道大师要走便带小人走吧。”
“我都说过了,我只收沙弥。”齐垣摇头道。
“大师莫要糊弄人,旁人不懂,我还不懂?您使得法门明明和我学的有几分相近,您懂道法。”洪吉那日乘风下山,便这风法自家也会的,只是齐垣法门显然比他高明许多,又见他净井禁水,更觉能模仿几分,但齐垣也有佛家真言,故他有几分不确定,至于那佛陀法相,他却是认为是齐垣卖弄,定是幻术一类的。
“你倒没被我唬住。”齐垣笑了笑,他倒不在意这事,毕竟即便洪吉跑出去说自家是道士,那也要有人信,自家把戏做足,这小子跑出去胡说,怕是要被人当疯子看。
洪吉磕头道大师,您发发慈悲吧,我一个人于凡间生活,一辈子没指望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世俗中与小人物同居,我终究只是个小人物。”
“小人物又如何?你就不想从一个小人物奋斗成大人物?”齐垣听他这般求法,却是不太喜欢,虽说青峰行事很功利,他自家也很功利,几乎几个师都这般,但不妨他鄙夷这种暴发户心态。
“大师,您发发慈悲吧。”洪吉自知齐垣这话问来,自家嘴巴不及这和尚灵光,只得大呼一声抱上腿去。
齐垣想他出身确实有些艰苦,又想自家师六人出身皆不太好,自家这齐家偏房已是算极好,像黄天逸是猎户出身,杨剑则是乞丐出身,胡岳也不过是凡间有些家势,若以羽士世界规则看,胡岳只是个奴才出身,还有个石须磨也是出身平平,只有个萧海林可以说比自家好一些,这么算来,自家师傅应是有些偏好的,想到这里,他便道眼下我要为我师父办一件大事,你来助我一臂之力,待到事成,我便帮你问过他老人家,看看他有没有这份心思。”
洪吉闻言,无言三叩首,便提着包袱与齐垣乘着夜色一同出城不提。
且说杨家夫妻一路遁光去寻孟珍柯,倒也没花费几日功夫便寻见了,还把那虾米成精的河神也一同寻到了,却是两人在咸水源大斗法,一方排出百仙会海大阵,一方排出万水潮生大阵,斗得这咸水源风雨大起,翻江倒海。
那咸水源乃是二百里方圆的咸水湖,两人在湖面上各摆大阵,两边岸上各有虾兵蟹将凡人羽士休息,嫣嫣见状,落下遁光进入那羽士群中道哪个管事的,速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