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逸上前拍拍他那光头,却不见那沙弥变化,一愣之后便嘻嘻笑道:“你竟真个剃了光头,老四可真坏,怎就不舍得教你个幻术?”
“大师兄休得胡说,我哪里来的徒弟?”齐垣瞪着黄天逸道:“法能是寺中僧人。”
黄天逸回头勾住齐垣,一副亲热样道:“你丫还当自家瞒的好,却不知私下收了个徒弟的事早就给师傅知道了,他老人家还说你还算有心,不曾授他道法。”
齐垣顿时面如土色,汗都润出来不少,对黄天逸道:“师傅,师傅真个知道了?”
“哈哈哈,老四,我这么耍耍你,你就对我吐真话,日后师傅问起来你可怎么办哦。”黄天逸又刮了两把齐垣的光头,嘻嘻哈哈笑起来。
齐垣方知自家被大师兄戏弄了,顿时面如猪肝道:“大师兄难得跑我这厢来,就为了戏弄我?”
“哪里哪里,我想找老三老五,奈何这两个家伙总是独自行走。”黄天逸四下探望,双目飘忽道:“听说他们有时会来寻你,老四你就让我叨扰几天吧。”
齐垣见他面色有异,忽而眉目一亮,哼哼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忤逆了师傅?他老人家要打你屁板才逃我这里来的?”
“你,你胡说什么呀。”黄天逸不由摸了一下腰身,这二十年他没少犯事,青峰教训他却是用惯了那天字第一号擀面杖,每次还都扒了裤子打,美其名曰屁板不脱裤,脑子被不记住,叫他颇是心有余悸。
“大师兄,你不老实说话,我只有去前殿请师父来了。”齐垣抓住他痛脚,自是要好好扫他面子一回,“你可别忘了,此间供的是何人。”
“唉唉唉!别别别!”黄天逸急忙拦住道:“小事小事,其实就是……如此……这般……谁想……后来……总之,你说我好端端不修行,替老二夫妻两跑腿算个什么事儿,大旭朝人手要多少有多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嘛。”
黄天逸顾忌场上另有他人,前因后果却是传音入密与齐垣听的,齐垣听完却皱眉问道:“你就不问师傅什么意思自家跑出来了?”
“无非就是缉拿凶手呗。”黄天逸撅着嘴,颇是不在意这事,齐垣却暗自心中叹息,这老大死命得要逃离师傅,他这老四却不能在师傅身边伺候,虽说这布道的事是他自找的,但时间久了,自也乏味。
黄天逸见得齐垣叹息,一拍他肩头道:“你放心,你徒弟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哪个叹这个。”齐垣扫开他手道:“你若是躲师傅,我这厢不算稳妥,毕竟师傅他老人家若是降下神通来,即刻可寻见你,你可莫要牵连我,老三老五虽是独行,但每年八月十五都会去奕星城相会,顺便比比剑法。”
黄天逸听得齐垣送客,心中虽老大不快,但想八月十五在即,去寻老三老五耍子也不错,便起了遁光往奕星城去了。
待得黄天逸飞走,法能才上前道:“师傅,这位就是大师伯么?”
齐垣点头道:“没错,他随我师父也就是你师公最久……洪吉,你可是与人吹嘘过自己的事?”
洪吉跪道:“徒弟万万不敢,只是三师伯和五师叔向年来时因为徒弟真气露了马脚被他们逼问出来了。”
“老三老五也不是那等多余的人……”齐垣低头叹息道:“你今日气息连我都看不出来,却叫大师兄看出来了,大师兄终归是大师兄。”
洪吉回道:“师傅若非拖累于布道之事,必然不差于大师伯。”
齐垣笑道:“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大师兄仙骨可是天地一等一的,任是我再努力那也是比不上的,倒是你……”讲到这里,他略作沉吟道:“不过也是,我也该想法歇了这事,便是师傅也会体谅我的苦处,你也需有个正式的名分。”
洪吉闻言大喜,跪叩拜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