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爷子起疑心,她很快回过神来,紧紧的将老爷子的胳膊挽着,喃喃着道:“爷爷,我和秦贺严商量商量,我们自己到外面住,你去和我们住好不好?”
钟老爷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爷爷现在很好,身体也健健康康的。你要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打电话让你周叔去接你。这样的话别再贺严面前胡说,你让你公公婆婆秦老头怎么想?”
钟自在的眼眶湿湿的,哽着没有说话。其实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是秦家人都答应,以她和秦贺严的关系,她也不敢真把老爷子接和他们一起住。要是被老爷子发现什么,她完全不敢想象。
钟自在恍惚得厉害,也还没做好面对钟国道的准备,吃过东西在老爷子的催促下就离开了。然后以还要买东西为借口,在离秦家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
风刮得有些冷,她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全都喝下,这才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
常律师没有骗她的理由,如果他要骗她,那早就该来找她了。而不是等到知道她和她二叔之间有协议才会说出。
饶是这几天已经想过许多许多,可到了这会儿,脑子里却依旧是乱哄哄的,像是要爆炸开一般。
包里手机呜呜的震动声让她清醒过来,拿出电话一看,是唐果果打过来的。钟自在并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才接起电话。
“你在干嘛?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电话一接起,唐果果就像个连珠炮似的问道。
“刚才走着没注意,怎么了?”钟自在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的道。
“没怎么,就无聊呗,也好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唐果果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完全听不出什么异样。
钟自在知道林晨冬的背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微微的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和林晨冬谈了吗?”
“谈了。”沉默了一会儿,唐果果嗤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好谈的,就离婚,但他不同意。阿在,只要想起他和其他女人睡过,我就恶心得想吐。反正是没办法过下去了,我膈应得慌。”
“我刚知道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他和肖岚都给杀了。可回来之后,我都想通了。没有谁规定,共患难了就得守着彼此一辈子。我是为他付出了许多,可那也是我自愿的,没人逼着我。甚至我和家里决裂的时候,他都是劝我回去的。有今天,纯属是我自找的。”
“阿在,我本来以为,我看到他一定会很愤怒的,可却没有。我竟然非常的平静,而且还微笑着和给他送文件的肖岚打了招呼。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真的完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还真是脆弱。也许从肖岚发出床照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不难过,我只是空落落的,”
唐果果的声音越说越低,像个孩子似的迷茫。钟自在的心里哽得难受,抬起头看了看雨丝中路灯洒下的昏暗光芒。是啊,感情还真是脆弱。那么多年了,一步走错,说完就完了。
钟自在的心里无端端的空落落的疼痛着,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默着。唐果果那边很安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钟自在才低低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唐果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在市区这边的小公寓,别墅那边让给那对狗男女。住着膈应得慌。你别担心我,我很好,真的。我已经找了律师去,明天过去和他谈。这婚他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该要的东西我也绝不会手软。我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就这么便宜那女人我不甘心!”
她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坚强许多,都已经安排好了,钟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一声,叮嘱道:“你自己注意点儿,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呐。”唐果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秦谨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已经见过了。”钟自在的语气很平淡,“他是秦贺严的大哥,现在我也应该叫他大哥。”
“啊?”唐果果对秦谨的事情是一知半解,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道:“人生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啊。”
提起秦谨,钟自在没有想说下去的yù_wàng。她放心不下唐果果,约了周末见面。又叮嘱了她好些话才挂了电话。
钟自在的心里沉甸甸的,长长的呼了口气,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一辆车从后面驶了过来。灯光刺眼,车速也有些快,钟自在走在边上的,并没有注意。
那辆车本来是超过了钟自在的,不知道怎的又倒了回来,到了钟自在面前,车窗摇下,秦贺严敲了敲车门提醒一直埋着头的钟自在,胳膊就靠在车窗上,懒洋洋的道:“回魂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我听听,让我乐呵乐呵。”
钟自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灯光下秦贺严那张俊美的脸让她微微的有些恍惚。她和秦贺严之间的结,也许这一辈子都解不开了。仇人一般的敌对,可却需要像夫妻一样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也真是,够难为秦贺严的了。
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却没有说话。秦贺严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打转方向盘进了院子。
钟自在进院子的时候秦贺严把玩着车钥匙在门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