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吗?我先去换衣服。”钟自在这下是完全清醒过来了。
“人没事,车是坏了。你赶紧点儿,别吵醒夫人和老太爷了。”林嫂补充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钟自在下楼的时候林嫂已经拿了钥匙在楼下等她了,边往车库走边唠叨:“那么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长眼睛,好在人没事。现在的年轻就是浮躁,开车也不知道慢点儿。真是作孽。”
钟自在在林嫂的唠叨中将车开出了车库,然后将手机开机,打电话问秦贺严在哪儿。已经是十二点多,路上并不堵,到车祸地儿的时候不过半个小时。
秦贺严并没在,在现场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是秦贺严撞了人家,而不是被撞。对方的车是一辆马自达,伤得有些严重,尾部凹进去一大块,灯也没了。
秦贺严的保时捷要好些,车头受损得并不严重。饶是这样,也得比马自达的维修费用高出好几倍。
钟自在停好车还没下车,那年轻女子就站到了她的车门旁,恼火的道:“你老公是怎么开的车?他不要命了我们还要命!出了事了还什么都不管,就让我们在冷风里等着,真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对不起。”钟自在连连的道歉,“该怎么赔偿我们就怎么赔偿,不会推卸责任。”
距离车祸怎么也有一个小时了,他们等着没报警,自然是想私了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们的责任,你们本来就推卸不了。”年轻女人倒是挺牙尖嘴利的,“你老公在车里,像是喝了酒了,你先去看看。”
她哼了两声,语气倒是放缓了下来。
钟自在上前敲了车窗,叫了一声秦贺严。车门很快就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酒味。钟自在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年轻女子幸灾乐祸的道:“看吧,我就说是喝了酒的。”
年轻男人扯了扯她的胳膊,她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又有些不甘的道:“我们算是给面子的了,没报警,你们看看怎么赔偿。”
那么大一股子酒味,钟自在原本以为秦贺严是醉得不行了的。但却没有,他的目光依旧是清醒的,整个人懒洋洋的跟没事人似的,利落的关上车门看了那女子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们觉得该怎么赔偿?要十万,还是二十万?或者是更多?”
那么久没报警,又知道他是喝了酒的。喝了那么半天的冷风,可不是想趁机敲诈一笔。
这辆车新车也不过才值十来万,他开口便那么说,显然是半点儿面子也不给对方。
他长得好看,那年轻女人少了几分气势,一时说不出话来。而那男人则是红了脸,骂道:“有钱就了不起了?你既然不想私了那就报警来处理!”
眼看事情就要闹大,钟自在暗暗的骂了秦贺严一句,堆了一脸的笑容赶紧的上前道:“抱歉抱歉,他喝醉了别理他。这样吧,我留个电话给你们,明天将你们的车拖去维修好了,剩下的再谈行吗?”
这大晚上的了,除了等明天处理那也没别的办法了。年轻男子虽然还有些不甘心,最终还是点点头,道:“说你的电话。”
钟自在根本记不住自己的电话,手机又丢在了车里,回头低声的问秦贺严:“你的名片带了没有?”
秦贺严就跟事不关己似的抽了一支烟抽着,指了指车里。钟自在拉开车门,从名片盒里拿了一张名片出来,然后递给那年轻男人。
那男人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随即尴尬的道:“原来是秦总。”
说着就要伸手过去和秦贺严握手。秦贺严瞥了他一眼,却没伸出手,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转身往钟自在开过来的车走去。
那男人更是尴尬,悻悻的收回了手。钟自在也尴尬,回头看了秦贺严的背影一眼,道:“那个,很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明天我联系你们再谈。”
那个年轻男人赶进的摆摆手,尴尬的道:“不用,这边好打车的。我不知道是秦总,那么晚了麻烦你了。”
秦贺严那态度,他们当然不会想和他坐一辆车。钟自在没勉强,客套了几句才回到车中。
秦贺严估计是酒喝得多了,正闭目养神。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坐到车中钟自在就打了个寒颤。她系好了安全带,呵了呵气,让手暖和一些,这才发动车子。
车里开着暖气,钟自在却是浑身发凉。没多大会儿鼻涕就不停的往下掉。她抽了纸巾边擦鼻涕边开车,本来已经好了许多的感冒这下受凉又恢复了原状,好不狼狈。
车子驶到了红灯路口,停下车,钟自在就将纸巾弄成团塞到鼻子里,然后看着还有十几秒的红灯。
秦贺严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前面的路口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去关上。”
现在都已经差不多一点了,关上可是在郊外!钟自在心里头诧异,却并没有回答去或是不去,闷不吭声的开车。
秦贺严是借酒装疯的找茬,见钟自在并不转弯,倾身直接将车钥匙拔了,一手撑在方向盘上,直直的盯着钟自在,阴恻恻的道:“怎么,你是不敢去?这些年,你难道就没做过梦?”
他那俊美的脸一寸寸的逼近钟自在,带着冷意的目光像是要将钟自在刺穿得体无完肤。
刺鼻的酒味喷薄在脸上,钟自在别开了脸,淡淡的道:“我为什么不敢去?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