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偏心。”钟琪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拿着包走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都给教坏了,钟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紧,淡淡的道:“从来就不省心,让搬出去也不肯。想清静也不得清静。”
“二叔担心您呢,再说您一个人住着多孤独。”钟自在笑嘻嘻的道。
钟老爷子依旧皱着眉头,没再说话。他和钟自在都清楚,钟国道不搬出去,并不是为了什么孝道,而是想守住这房子。这地段,得值一大笔钱,他怎么会舍得拱手相让。
爷孙俩斗避开了这话题,钟自在嬉皮笑脸的说起了其他事情来。老爷子每天中午都要休息,吃过午饭坐了一会儿就回房了。
钟自在站在二楼的窗边,失神的看着萧瑟的院子。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尽管后来她不愿意住这边,但依旧抹不去年少的记忆。
这别墅,是她的家。钟国道一家是她父母过世之后才搬进来的,这些年,渐渐的,就变成了他们的家。她反而成了外人。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的位置,没想过争这些身外之物,只想爷爷能安享晚年。
可这人的yù_wàng是无止境的。一步步的退让,只会让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
就像饲养宠物一般,你习惯每天给它一块肉,它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当你有一天不给了,它甚至能弑主。
但如果你每天给它一顿竹条,你要是有一天不给了,它则会心生感激,甚至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你。
钟自在站在窗前久久的没有动,许久之后,门被敲了几下,钟自在回过头,周嫂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阿在,你的电话。打过两遍了,才刚刚挂断。”
“谢谢。”
钟自在将手机接了过来,滑开屏幕,两个电话都是秦谨打来的。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秦谨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她并没有打算拨回去,转身就将手机丢在了床上。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钟自在接起,秦谨带了抹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钟翻译,你最近倒是挺闲的。”
“秦总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现在是周末。”钟自在的语气淡淡的。
“是么?”秦谨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微微的顿了顿,道:“我有几分文件急用,过来给我翻译一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司要加班,就算是再不愿那也不得不加。
“在哪儿?”钟自在边问着边往外走。
“我家。”秦谨回答得言简意赅。
“不是在公司吗?”钟自在迟疑了一下。
“钟翻译,公司有规定公事必须得在公司处理吗?我给你一个小时。”
秦谨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钟自在深吸了一口气下楼,没去打扰老爷子,给周嫂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
到秦谨住的小区的时候刚好一个小时,秦谨已等得不耐烦,打电话催了一次。
钟自在摁了门铃没多大会儿秦谨就开了门,他穿了一件灰色的t恤,正在打电话,脸上带了几分的不耐,开了门后只给钟自在留了个背影就又回客厅了。
钟自在换了鞋进屋,客厅里摆了一个笔记本以及几份文件,秦谨带着她到了书房,捡了几分文件丢给她转身又出去了。
钟自在翻了文件一会儿,厚着脸皮的出去自己倒了一杯水。秦谨的电话已经结束,正在回复邮件,见钟自在出来眼皮也没抬一下。
事实证明钟自在真是想多了,秦谨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工作。一整个下午房子里都安静得很,他甚至连书房都没进过。
钟自在不经意的抬头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火烧云蔓延到天边。她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个懒腰,刚坐下准备继续将剩下的文件翻译完时,秦谨推门走了进来。
“晚上吃什么?”他的眉头没有再皱着,语气淡淡的。
“随便什么都行。”钟自在客气的道。
秦谨挑挑眉,没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用脑子也是消耗体力的,钟自在已经有些饿了。本以为秦谨是叫外卖的,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他叫吃饭,钟自在坐不住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灯开着,笔记本也依旧摆着,只是没有人。钟自在正疑惑着,秦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端着菜,袖子挽得高高的,并没有系围裙,看起来仍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儿。
见钟自在站着,他瞥了她一眼,道:“出来就帮忙拿一下碗筷,还有一个汤,一会儿就能吃了。”
钟自在没想到他是自己做,噢了一声,跟着进厨房拿碗筷。她对这边并不熟悉,需要秦谨指点才知道碗筷的位置。
拿了碗筷,她又主动的将饭端出去,然后盛上。桌上摆了三个菜一个汤。
一道红烧肉,一道韭菜炒鸡蛋,一道凉拌海带,汤则是紫菜蛋花汤。秦谨的手艺并没有退步,光看菜色就知道很好吃。
他洗了手才拉开钟自在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挑挑眉,道:“不吃?”
钟自在拿起了筷子,倒是他自己一点儿也不急,点了一支烟抽着,又拿出了一瓶红酒开了自己倒了一杯。
钟自在闷头吃着饭没吭声,秦谨喝了一杯酒,这才瞥了钟自在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怎么,饭菜不满意么?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摆脸色给我看?”
这人是没事找茬么?
“那您的眼睛肯定出问题了。”钟自在认真的回答,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