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樊灿笑笑,将床摇高了些,将护士端来的水递到钟自在的嘴边。
“不用……”
“你右手已经打了石膏,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钟自在默默的喝了水,迟疑了一下,问道:“樊医生,送我来的人还好吧?”
樊灿乐了,调皮的眨眨眼,道:“送你的人可多了,我是半夜被叫起来的,呵,那阵仗,吓了我一大跳。不过那位抱着你的秦先生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包扎过后一直在这守着你,我进来的时候有人找他,出去了。”
钟自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病号服。那照片?她的手紧了紧。
“我说你怎么会从那边掉下去?我也去爬过那山,山崖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哩……秦先生你回来,人已经醒了,暂时没什么事。”樊灿说着听见开门声,和推门进来的人打招呼。
秦谨的脸色疲惫,额头贴了一张创可贴,左脸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难掩的疲色。他已经换过了衣服,衬衫口露出一小截白色的绷带。
他和樊灿客气了几句,送她离开病房。这才回到了病床前,哑着声音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还好。”钟自在低声的回答,顿了顿,又道:“谢谢。”
秦谨没说话,抬腕看了看时间,道:“闻思那边有点儿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晚上再过来。”
“好。”上土长巴。
秦谨挑挑眉,伸手弄了弄领带,“你确定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钟自在没吭声,秦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将一张被捏得有些皱的相片放在了床上,然后接起了电话:“喂?”
他边说着边往外走,正要伸手去开门,门就被从外打开。一脸着急的唐果果拧了个果篮冲了进来。
“啊,对不起秦总。”差点儿撞到了秦谨,她赶紧的道歉。
秦谨摆摆手示意没事,走了出去。钟自在不动声色的将那相片压到了枕头下,“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好不好?你不是去野营去了吗?到底是怎么搞的?秦谨什么都没告诉我。”唐果果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说着,将果篮放下,看到钟自在那打着石膏的手,心疼的道:“都打石膏了,骨折了吧?这得养多久,还有这脸,要是破相了怎么是好?”
她眼泪花花的,要不是使劲儿的憋着,这会儿已经掉了下来。
钟自在好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这不没事吗?要哭等我死了再来哭啊。”
“呸呸,你就一乌鸦嘴。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唐果果的声音中带了鼻音。
“好了好了啊,我最怕你哭了。我没事,真没事,都是皮外伤,养伤一个月又生龙活虎的了。”钟自在赶紧的安慰。
“那当然了,祸害遗千年。”
“……”
唐果果麻溜的打开了保温盒,用小瓷碗盛了出来,“我急急的熬的,火候不到,将就着喝。明天我买猪蹄炖,伤什么就得补什么,好得快。”
她说着吸了吸鼻子,钟自在没和她计较伤什么补什么,好心的抽了张纸给她,“来来,掉下来糟蹋了这汤。”
刚说完肩上就被拧了一下,“你恶不恶心?”
钟自在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不是怕你掉金豆子嘛。”
唐果果没再说话,一汤勺一汤勺的将汤喂到钟自在的嘴边,嘀咕着道:“你今年的运气真是够背的,等你好起来了我和你去朝阳寺求个平安符。”
“行行,你说了算。”钟自在点头。
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还有些恶心,怕唐果果哭哭啼啼的,钟自在撑着喝了一碗汤。
放下碗,唐果果立即又拿出了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这是要将她圈养的节奏啊?钟自在哭笑不得,暗暗的后悔强撑着喝那鸡汤了。她只得开始转移唐果果的注意力,“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你好完之前都不去了,我和我们老总打过招呼了,我的工作带过来做就是。反正也耽误不了事儿。”
“……”钟自在傻了眼,咳了两声,语重心长的道:“你也看到了,我精神好着呢。你才刚上班多久?别给你们老总留下消极怠工的印象。你得在他心中留下公司就是你的一切的印象!你看也来看了,汤也带了,下午就回去上班吧。我真没事。”
唐果果将苹果皮削成长长的一圈,头也不抬的道:“我已经和秦谨商量好了,以后他管晚上我管白天。你有意见和他说去。让你一个人在医院那算什么事?你觉得我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吗?”
微微的顿了一下,唐果果又淡淡的道:“现在你别和我提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事,秦贺严是和你一起去野营的,你进了医院那么久,他来过了吗?他不管你还不允许别人管?我告诉,这话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什么玩意儿。你的那些事我不管,但你伤好之前得听我的。”
钟自在嘴角的嘴角垂了下来,没再说话。待到唐果果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才认真的道:“果果,我就一破罐子破摔,怎么都没关系。可秦谨不一样,他是秦家老爷子承认的长孙,有大好的前程。如果真传出什么,你觉得秦老爷子会怎么看?”
唐果果切着苹果的动作一僵,钟自在看在眼里,抿抿唇,又接着道:“你觉得我凭什么阻断他的大好前程?我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