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星过来的时候秦贺严还在睡,他显然有些诧异,不过也并未问什么,将果篮和花放下,温和的问道:“感觉好点儿吗?”
他有急事出了一趟差,走的时候钟自在已经转入了病房,只是还没醒过来。
“挺好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钟自在笑了笑,“招呼不周,你自便。”
方晨星的眸色微深,温和的笑了一下。起身拿了个水杯,回头看了钟自在一眼,道:“你喝吗?”
不是什么大事?送进医院的时候,她的身上全是伤痕,衣服上斑斑血迹。连值班医生都吓了一大跳。
钟自在摇摇头,“谢谢,我不渴。”
方晨星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秦贺严,才问道:“贺严怎么跑到这儿来睡觉了?”
钟自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方晨星一时找不到话说,喝了两口水,才笑着问道:“吃得还习惯吧?上次我肺炎住院,我嫂子每天都让阿姨给我煲汤,喝得我快吐了。对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偶尔吃一次别的没关系的。”
“真的?我想吃麻辣龙虾,想吃红烧肉,还有糖醋小排,鳗鱼饭。”
方晨星笑了起来:“那么能吃你怎么还那么瘦瘦的?”
“浪费粮食了?”
“是有点儿浪费。”方晨星忍住了笑,看了看时间,道:“还是出去吃吧,我去和医生说一下,叫贺严起来我们一起出去吃。”
“你觉得我这样子出去合适吗?”钟自在小声的嘀咕。
“有什么不合适的,正好出去透透气。”方晨星笑着道。
他也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去叫秦贺严。秦贺严这厮好像是真睡着了,方晨星一连叫了几声他才起床。
他懒洋洋的,听到说出去吃饭也不反对,去洗脸去了。方晨星则是去找医生。
钟自在依旧是坐轮椅,出了医院,方晨星去开车,剩下她和秦贺严。秦贺严难得的没说话,抽了一支烟点着,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的侧头看着钟自在。
气氛有些怪异,好在方晨星很快开了车过来。秦贺严这次倒是挺绅士的,钟自在上了车后把轮椅折叠起来,放进了后备箱。
“去吃寿司吧,我知道有家店很不错,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方晨星从后视镜里看了坐在后面的秦贺严和钟自在一眼,笑着道。
“好。”钟自在点头。
秦贺严一只手懒洋洋的靠在车窗上,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钟自在只当没看见。
天上飘着细细碎碎的雪花,漫天漫地的,就跟洒落的破棉絮。车里的暖气很足,手脚都是暖和和的。方晨星放了一首老歌,恍恍惚惚间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寿司店离医院差不多半小时,看得出来方晨星是极力的在缓和她和秦贺严之间的关系。下车他并不帮忙,而是等着秦贺严把轮椅拿出来,然后推着钟自在进餐厅。
方晨星是这边的常客,一进门就有侍应生将他们带去他常用的包间。他吩咐了那侍应生几句,才回过头问秦贺严:“要不要酒?他们家的清酒不错。”
“行。”秦贺严懒洋洋的点点头。
做得精致漂亮的寿司很快就送上来,口味多样。方晨星和秦贺严聊着,用眼神示意他绅士一点儿照顾人。
秦贺严这厮今天不知道是哪儿不对,竟然很听话的将只有一只手的钟自在照顾得周周到到的。
“表哥你也该结婚了吧?怎么这段时间没见你相亲了?”秦贺严懒洋洋的喝着酒,抬头看了方晨星一眼。
方晨星笑了笑,道:“我被逼着相亲你幸灾乐祸是吧?”
秦贺严摇摇头,慢条斯理的道:“幸灾乐祸那是有的,只不过我更疑惑的是表哥你这种温和性格,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很多菜对,怎么那么多年了女朋友都没见你有一个?”
“缘分还没到。”方晨星想了想,总结了那么一句。
“是吗?”秦贺严斜睨了方晨星一眼,慢悠悠的道:“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不如表哥说说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我们帮帮你?”
方晨星笑看了秦贺严一眼,淡淡的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他这话也是意有所指,秦贺严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道:“我就不劳表哥操心了。”
两人碰了一杯,谁也没有再说话。因为钟自在来之前就惦记着鳗鱼饭,方晨星单独为她点了一份。这家店不光是寿司出名,鳗鱼饭也做得很好,鳗鱼肥美烤得香脆,米饭松软弹牙,酱汁风味不浓也不淡,刚刚好。
钟自在吃得过瘾,连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两个男人吃得都烧,就数她吃得多。
吃过东西方晨星要回公司,也不管她和秦贺严,将车钥匙丢给秦贺严,让他开回医院。
秦贺严没接,说是打车回去就成。方晨星也不和他多啰嗦,和钟自在道别后开着车走了。
天阴沉得厉害,雪花依旧漫天的飞着。钟自在抽了抽鼻子,自己推着轮子就走。秦贺严本是要掏出手机点烟的,不知道怎的又放了回去,伸手去推轮椅。
“现在回去还是要再走走?”他一手插在大衣衣兜里,整个人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
“医生待会儿要查房。”钟自在抬头看了看天空,将头缩进了围巾里。这围巾还是唐果果给的,她本打算给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