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带着戾气,森冷的脸上扭曲陌生。一把拽住了钟自在的衣领,将她带到楼梯边,冷笑着道:“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我倒是要看看,秦谨肯不肯为了你和秦家翻脸!”
钟自在被他推到楼梯边上,她并没有求饶,更没有哭。只是冷冷的,带着讥讽的看着濒临在发狂的边缘。
秦贺严莫名的狂躁不已,紧紧的抿紧了嘴唇。有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是听到动静的谢医生。他刚才就见识过秦贺严的厉害,这下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密,远远的就急急的道:“秦先生那位小姐还受着伤,你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
他还真是敢说,秦贺严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道:“报警吗?”
他有气无处可发,送上门来的出气包他怎么会放过,松开了钟自在的衣领,朝着满额头汗水的谢医生走去。
步子刚迈出,就见被吓得满头大汗的医生冲了过来。他回过头一看,本来站在楼梯边缘上的人直直的摔了下去。他伸出手想去抓,可哪来得及。一声闷响起,人就顺着楼道滚了下去。
松手的时候他完全忘了,钟自在已经被他推到了边缘上,没有任何着力点,只要他松手,她就会倒下。
“杀人了杀人了。”刺耳带着哭腔的大喊声响起,秦贺严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纤瘦的人滚下一阶又一阶的台阶。
楼梯并不是很长,秦贺严反应过来冲下去的时候,钟自在已经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低低的痛苦的呻吟声。
他刚想将她抱起来,楼上带着哭腔的谢医生就冲了下来,大声的喝道:“别动她!”
因为谢医生的那句杀人了,已经陆续的有医生护士围了过来。虽然被吓惨了,谢医生还是没忘记一个医生的职责,快速的给紧紧闭着眼睛的钟自在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般的道:“只是昏迷了,暂时没什么大碍。头部受到撞击,马上安排做片子。”
他的视线落到钟自在的右手上,伸手捏了捏,冷静的开始吩咐护士。
钟自在没几分钟就醒了过来,手上疼得厉害,她低低的呻吟出声。
“哪里不舒服?”谢医生凑近,低声问道。
“手疼。”钟自在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头有些晕,她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裂开了,坚持一下马上拍片子。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没有。”钟自在的声音有些哑,牙齿紧紧的咬着克制着疼痛。
检查很快就出来,除了未好的手骨头微裂开之外其他地方均没有什么大碍。这边并没有专业的骨科医生,问了她的主治医生是谁之后谢医生立即打电话联系了樊灿。
是由秦贺严和谢医生将她送去医院的,秦贺严的车开得很快,一路车速飙得很快,闯了无数个红灯。硬生生的将两个小时的车程缩成了一个小时。
到医院的时候樊灿早就等着了,一边看谢医生带过来的片子一边责备道:“你这石膏才拆多久,怎么不小心一点儿?石膏重新给你打,这才暂时不给你拆了。早知道就让你一直住医院了。”
钟自在只知道虚弱的笑,并没有说话。谢医生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秦贺严并没有跟着来,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樊灿用了药,打好石膏疼痛缓解下来后钟自在虚软的靠在椅子上。
樊灿本是建议住院的,钟自在讨价还价了一番后她退了步,叮嘱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受伤。
“要不要我找张床给你休息一下再回去?”樊灿叮嘱完,看着虚软的钟自在皱着眉头问道。
“没事,谢谢樊医生。”钟自在挤出了个笑容,摇摇头。
“你确定自己回去?反正不耽搁是耽搁了,你就让谢呆子送你回去好了,反正他也不忙。”樊灿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钟自在,笑着道。
“你认识谢医生?”钟自在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认识?他算是我师兄。”樊灿慢悠悠的道,“只是他是个呆子,非要去疗养院那地方。”
钟自在笑了笑,将水喝了一小杯,站了起来,“谢谢你了樊医生,改天等你休息我请你吃饭。”
“行,回去注意。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出了樊灿的办公室,谢医生竟然还在,正和几个护士说着什么。回头看到钟自在,他笑笑,道:“好了吗?”
钟自在嗯了一声,真诚的道:“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应该的。”谢呆子摇摇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钟小姐,你真不报警吗?”
“……”
钟自在还没回答,樊灿就在办公室门口叫道:“谢师兄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啊,我先过去一下。回去好好休息,观察几天,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赶紧来医院。”
他说着匆匆的走了,钟自在站了一下,才下了楼。天气冷了医院的人也特别多,电梯里挤得满满的。出了医院的大楼,她伸手揉了揉撞肿的额头,到路边去拦车。
明明那时候挺激动的,现在平复得竟然没有一点儿波澜。只是很倦,只想找个地方窝着,动也不动一下。
才走了没几步就见秦贺严的车还在原地停着,钟自在突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并未停下脚步,走到车旁,车门打开来。秦贺严沉默了一下,道:“上车,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