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是忘记穿衣服了,呵了呵气,想回去拿又有些放不下面子。梗着脖子绞尽脑汁的正想着去哪儿吃早餐,一件暖乎乎的羽绒服披在了她身上。
钟自在回过头,秦谨朝着她挑了挑眉,道:“天气可冷了,怎么不穿衣服出来?”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往闹声一片的雪地看了看,道:“走吧,包子和粥都不合你的口味,想吃什么?”
他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说着率先往前走去。小区外面有好几家早餐店,门前的雪都已经铲干净,只是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怎的并没有什么人,冷清得很。
秦谨对这边并不熟,到了路口就停下脚步等钟自在。等她走近,他才挑了挑眉,道:“茶鸡蛋?小笼包?玉米粥?”
不待钟自在说话,他又慢条斯理的道:“茶叶蛋倒是很久没吃了。”
确实是很久没吃了,出国之后就再也没吃过。
钟自在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越过他往前走去。秦谨走到了边上的早餐摊前,要了两个茶叶蛋让摊主装起来,这才上前拽住了她,颇有些无辜的道:“忘记带钱包了,付钱。”
他两个指头扯住钟自在的袖子,她挣了一下竟然没能挣开。秦谨轻笑了一声,轻轻的将她的头摁在他的胸口,低低道:“怎么跟个憨憨熊似的。”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手机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倒是并未多做纠缠,松开了钟自在的头示意她去付钱,接起了电话。
钟自在郁闷的拿了茶叶蛋过来时他已经挂了电话,微微的思索了一下,道:“我要去公司一趟,吃了早餐就回去,路滑,别到处瞎走。要是想买什么给我打电话,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钟自在早就希望送走这尊大佛,这下轻松了不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秦谨有些忙,没再多叮嘱,嘴角扬了扬,回小区开车去了。
他一离开,钟自在就进了不远处的牛肉面店,要了一份红汤的面,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碗一碗面,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细汗。真的是浑身舒坦呐。付了钱出了门,她又去了对面的连锁超市,打算买些熟食回去,中午的时候随便就能应付过去。
无事可做其实挺无聊的,超市里人不多,她逛了一整圈,这才推着推车去结账。冰箱里全是菜,她买的多数是零食。路过蔬菜区的时候拿了一长条山药,打算等唐果果过来做豆沙山药糕。
出去的时候天空中竟然又飘起了细雪,黑沉沉的云从天际压过来,整座城市阴沉得厉害。一路的泥泞中车辆摁着喇叭呼啸而过。
钟自在嘴馋,在过马路时见有卖红薯的,又让摊主给包了一个。听着过马路的人聊天时她才知道原来今天竟然是冬至。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抽抽鼻子过马路。单手拧着有些类,到了小区里她歇了一会儿才拧着上楼。
出了电梯,走出没几步就见站在走廊里的秦贺严。他穿了一件驼色大衣,脖子上系了一条格子杂色围巾,下身是牛仔裤搭短靴,时尚带了些雅痞的味儿。
钟自在没想到他会大早上的过来,神色平静的道:“有事吗?”
秦贺严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袋子,她没让,放在了地上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冬至,妈让我带你回老宅吃饭。”他收回了手,双手插在衣兜里靠在门上,一点儿尴尬也没有。
“好。”钟自在应了一声,打开门,换了鞋,这才又拧起门边的袋子搁在桌上。回过头看了秦贺严一眼,道:“现在走吗?”
秦贺严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鞋也没换就跟着走了进去。钟自在去了卧室,没多大会儿就换了衣服出来。打开卧室的门,秦贺严竟然站在门边。她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秦贺严却一把抓住了她。拨开了她额头的刘海看了看,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消肿了。”
那天跌下去的时候磕在了楼梯上,后脑勺和额头上都肿起了包。不过并不是很严重,在医院的时候樊灿给她敷过,隔天就没感觉疼了。
他很快就退开,钟自在的眼皮也不抬的道:“托您的福。”
秦贺严似是有些不自在,唔了一声,道:“好了吗?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钟自在和往昔没什么两样。倒是秦贺严,不知道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怎的,一直干咳着。
他今天比以往要绅士些,竟然替钟自在拉开了车门。钟自在诧异的看向,他捂嘴咳了一声,等着她上车又将车门关上。
钟自在只觉得毛骨悚然,瞬间生出了些鸿门宴的感觉。出了小区,秦贺严却并没有往秦家老宅的方向。钟自在并没有问他要去哪儿,看了看前方空旷的马路开口道:“你要是忙的话将我放前面就行,我自己打车过去。”
秦贺严看了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打算妈和爷爷买礼物带回去?”
也对,搬出来那么久了她都没回去过,当然不能空手上门了。还真是难为他想得那么周到。
秦贺严载了钟自在去国贸,给方颖选了一条丝巾,秦老爷子的则是一瓶酒。他没有提要给秦重铭买东西,钟自在自然也没提。临走时想到何晓芸,又挑选了一双手套。
秦贺严是极有眼光的,买东西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给一些意见,两人之间这一次终于有些小夫妻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