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于江海安然无恙的走下楼,一直守候在车中的张从容依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早就听过项光沛的大名,心道于江海今天又在市委大闹一番,就算不被打个半死也得被轰出来,没想到于江海在项光沛的办公室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竟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于主任,我们去哪里?”直到于江海坐上车,张从容才回过神来,十分崇拜的看着他问道。
于江海顿时一愣,有些不解的道:“回酒店啊!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从容知道于江海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急忙嘿嘿一笑说道:“不是的主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您和项光沛谈得怎么样?”
于江海瞪了他一眼身子往靠椅上一靠说道:“哪那么多话?好好开车,其他的回去再说!”和项光沛的交流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让他从心底感觉到有些累。
张从容急忙一吐舌头闭口不言,转过身熟练的发动车子一个打转驶出烟城市委大院朝迎宾馆方向而去。
烟城市委大院对面的市政府楼上,一个年约四十的富态中年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看着从市委大院中驶出来的这辆车子问道:“轩航,这个小子和姓项的见面了?”
他身后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皱眉点头沙哑着嗓子说道:“是的,而且还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知道这次姓项的有搞什么花样?我本以为这小子在市委大院大闹一番之后会被乱棍打出来的!”
富态中年人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简单啊,不简单啊!”直到看不见于江海的车子,他也没有收回深邃的目光。
男子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市长,您是说谁不简单啊?”
富态中年人这才转过身坐到椅子上,手中拨弄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说道:“都不简单,两个人都不简单啊!”
男子知道中年人向来喜欢玩弄文字游戏,听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说项光沛和于江海两个人都不简单,但是到底是那里不简单呢?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询:“市长,您是指?”
富态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这个叫做“轩航”的男子坐下才说道:“轩航我问你,以你对项光沛的了解,如果有人敢向于江海这样在市委大闹一通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被唤作“轩航”的男子不假思索的答道:“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狠狠地教训对方一番!”事实上项光沛也正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只不过他并没有教训于江海一番而已。
富态中年人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项光沛今天的反映为什么会与往常大相径庭吗?”
“是不是因为于江海和方宏进的那层关系?”轩航试着问道。
富态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轩航更加疑惑。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项光沛在整个齐鲁省都是出了名的骄横自大,如果是方宏进亲自到来的话他还有可能给这个面子,于江海只是一个正处级的纪委监察室副主任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项光沛这次之所以忍了下来,是因为他知道于江海手中有李鹏伟的材料啊!”
轩航这才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市长,那你说于江海也不简单是不是因为他笃定项光沛不敢对他手中的材料视而不见、这才敢大闹市委大院的?”烟城市很多干部都知道城建局副局长谭汉宇和副市长李鹏伟积怨已久,也知道他此次竟然将实名举报李鹏伟的材料送到了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唐铁的手中,但是举报材料上的具体内容却无人知晓,这也是烟城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却又没人行动的原因。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我敢笃定于江海手中一定有李鹏伟受贿的确凿证据,只是今天他和姓项的深谈那么久,如果两人私下里达成了某些交易的话,对我们接下来的布局会很不利啊!”于江海虽然是省纪委的人,但是不排除他此次来到烟城市携带有方宏进的指使,据说把于江海调到省纪委就是方宏进和唐铁达成了某些共识。
“您是说于江海这次来烟城并不是为了调查李鹏伟、而是另有目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轩航说出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富态中年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并不排除这种可能,要不然怎么解释项光沛和于江海两人在办公室谈了两个小时?难道他们能够拉两个小时的家常吗?”他没有向轩航说明的是他已经从省城那边得到消息,穆为民准备对齐鲁省的一些大佬下手,传言中方宏进极有可能上任省委副书记,而项光沛肯定对省城市委书记的位子虎视眈眈。
“你先回去吧轩航,这几天在迎宾馆多派些人说盯紧于江海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富态中年人有些疲倦的向男子挥了挥手。
轩航轻轻点点头说了声“好的”就悄然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关上办公室的房门。
轩航离开之后,富态中年人脸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光,眼中精光闪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桌子上的那部红色的电话,犹豫着是不是拿起来。
曾经的他在西部的那个市虽然只是常务副市长但是风光却一时无两,机缘巧合之下被时任省长的韩纪看中调到省政府过渡半年之后下放来到烟城市,正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韩纪却突然外调他省,而他这个韩纪的心腹却被强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