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没有皎洁的月光,也没有闪亮的群星,有的只是灯火阑珊和寒风肆虐,于江海和马平湖分别之后,驱车将方玉儿送回市委常委住宅小区之后就往帝湖墅区赶去,那里是他现在的住处。
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从马平湖口中了解到齐鲁省最近一些情况之后于江海心中已经有底,他相信不出一星期就能够见到那个消失数年之久的女人,那种世界上最优秀的猎人较量的刺激之感让他有些兴奋,好像突然间找回了在部队时候的感觉。
车里面放着舒缓的隐约,车外面闪烁的霓虹灯依次后退,路上除了晚行归家的车辆已经很难见到行人的踪迹,寒风吹动着光秃秃的法桐枝杈摇曳着笨拙的身躯,好像极不情愿在这个时候还被打扰冬眠,冷冽的寒风穿过车窗边沿的缝隙灌入车厢内吹散在于江海的身上,带走他酒意的同时仿佛在提醒今天的晚归着实不应该。
于江海熟练的打转方向盘,车子一个灵巧的转身漂移之后稳稳向前驶去,不远处栉比熄灭灯火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正门处红灯闪烁的“帝湖墅区”昭示着这个地方的尊贵奢华,车子没有在门口停留缓缓开进别墅区,另一番天地呈现眼前。
大门口值班的保安目送这于江海的车子渐渐远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心里羡慕嫉妒恨几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来找这个年轻的男人,今晚那个一身橘黄羽绒服的美艳女人令人怜惜,恐怕也难逃着年轻人的蹂躏和轻薄,想到远在乡下的未婚妻他心中就是一阵黯然。
于江海掌握着方向盘绕着帝湖东行,湖面已经结上一层薄冰,在路灯的映照下反射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他赫然发现家门口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颗坚硬的心突然痛苦的抽搐起来。
车灯远光变成近光,车子距离门口越来越近,门口的女人一袭橘黄羽绒服,尽管低着头将脸庞深深掩在双臂里面,于江海却一眼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
那在灯光下略显泛黄的秀发,那娇小柔弱的身躯,那柔若无骨的双臂,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那双棉靴包裹着的脚丫无不在敲打着于江海不断抽搐的心灵。
也许是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也许是感受到了闪烁不定的车灯光,女人疑惑的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到车子在面前缓缓停下,身子突然间颤抖起来。
于江海顿时呆在了那里,甚至都忘了呼吸,眼前这个女人正是金妍儿,那个曾经无情的将他抛弃的金妍儿,如今却楚楚可怜的出现在家门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妍儿”扶着墙壁的小手已经冻得通红,略显散乱的秀发好像也失去了光泽,眉头微蹙、双眼红肿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哭过,于江海顿时有些心痛,他失神的跳下车走上前去,轻声呼唤道:“妍……你怎么在这里?”一声“妍儿”没有叫出来他猛然醒悟,眼前的女人早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女人,他们早已经没有关系,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金妍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看到于江海的反应她眼神中闪过一道极其不易觉察的失望,眼角的泪水突然滑落,她突然扭头往相反的方向奔去,于江海急忙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拉住,不管她无力的挣扎将她带到车里进入院子中。
被于江海从车中抱下来放到地上,“金妍儿”看着眼前男人背对着自己取出钥匙开门,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悄然将手伸进羽绒服口袋中,下了很大决心之后颓然放弃,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霸道的拥抱和浑身的气息,突然间她有些后悔今晚不应该贸然来到这里。
于江海打开门之后见到金妍儿并没有跟着进屋,疑惑的回过头正看到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浑身瑟瑟发抖,还以为女人是因为寒冷而冻坏了身子,就急忙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给她披上,然后将她抱起来走进客厅里。
这是他第一次与金妍儿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在部队时候两人尽管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但是也仅限于拉手而已,他仿佛忘却了金妍儿被李玉宝大肆轻薄的情形,也忘记了怀中女人在李玉宝胯下婉转承欢的姿态,此刻他只想就这样静静的拥着这个早已不再纯洁的女人,去回忆那一份藏在内心里的纯洁爱情。
“金妍儿”好像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她轻哼一声想要挣脱于江海坚实有力的臂膀,却因为浑身用不上力而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于江海将她报上楼去。
于江海这个时候才猛然醒悟过来,他尴尬的笑了笑将金妍儿放下来,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道:“是不是很冷?快点去洗洗澡暖暖身子,我去把卧室的床铺一下,晚上你睡客卧!”他总不习惯叫“妍儿”这个名字。
金妍儿失神的点点头,顺着于江海指的方向走进浴室反手关上门靠在墙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从两人见面到现在她有不下五次机会出手却都被脑海中蹦出来的奇怪念头否定,她在心底再一次欺骗自己的想:“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
于江海狠狠地摇摇头走进客卧,直到此刻他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下午的时候还在想金妍儿现在就见到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客卧的床铺的整齐,于江海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给方玉儿买的从没有穿过的衣服,回味着刚才在门口的情形,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两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