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烟城市的于市长过来了!”盛文杰话音未落,里屋的办公室里就传出来张明超的声音;“让他进来吧!”盛文杰顿时一愣,今天省长是怎么了?听他的语气中竟然有些焦急的样子。
盛文杰突然想到张明超让自己打电话通知于江海来省城的时候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当时还以为无关紧要,现在看来莫非是有些事情他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不成?心中顿时一紧,更加吃不准了,急忙答应一声,转身笑着对于江海说道:“于市长,省长让您进去呢。”
看起来盛文杰的笑容没什么两样,于江海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出了讨好的神色,心中更加鄙夷盛文杰的为人,也不和他客气,当下嗯了一声就上前一步推门走了进去。
如果搁在平时,盛文杰一定会怒不可遏,并将于江海拉到自己的黑名单中,以后瞅准了时机绝对要好好刁难一番,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没有这种心情,而是惶恐的猜测着张明超的意思。
盛文杰知道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甚至普通的副省长见了他都得讨好一番,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他是省长张明超的秘书、亲信,倘若某一天他不被张明超所依重的话,莫说希望别人像往常一样讨好他了,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慈。
于江海推门而入,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张明超这省长办公室的布局,就见张明超笑呵呵的从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伸出手向他说道:“江海过来了,快请坐快请坐。”说着就拉着他来到了沙发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江海的脑海里顿时蹦出这样一句话来。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他只是一个副市长而已,就算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岳父,也不至于让张明超这个堂堂的省长献殷勤啊,只能讪讪地说了声“省长好”便跟着张明超来到沙发区坐下来。
张明超这也是没有办法,刚才和孙秉胜的交流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顺利,在全国各地都在大肆进行铁路建设申报的局面下,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政策和资金向齐鲁省方面倾斜,更何况孙秉胜又不是古系的人,也没有必要上赶着讨好古月涛而给他张明超开后门。
所以当张明超看到孙秉胜竟然亲热的和于江海打招呼的时候,顿时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也没有打听清楚情况就热情的招待起来于江海,甚至一时间都忘了让于江海来见自己的目的。
也是张明超来到齐鲁省之后才感觉到压力巨大,虽然他国家主席古月涛的人,但是如果在齐鲁省做不出来什么成绩的话,又哪里有资格获得古月涛的认可和倚重?但是齐鲁省的局面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穆为民高升之后简直像是进入了战国时代,各派系大肆扩张势力,虽然在这次换届中形成了几大派系格局称雄的局面,但是想要有所作为却也颇受掣肘,尤其是当他的行为触及到其他派系的利益的时候,经常会受到来自对方十分凶猛的反击,这才导致他来到齐鲁省几个月了,却一直碌碌无为,很难持续的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然而时间不等人,再这样下去别说人民百姓会把他这个省长给遗忘掉,就是那些投靠到他门下或者打算投靠过去的官员们也会对他失去信心,那个时候他张明超很有可能就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光杆司令。
思来想去省政府中也只有分管交通的副省长荣晨明等几个人的背景相对比较简单,而交通建设又是很能够让老百姓们享受到切身利益的事情,所以张明超就打算那齐鲁省的交通建设作为“破局”的关键,不过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齐鲁省的海运、内河航运和公路运输已经足够发达,在全国航空运输都不够发达的情况下,也只有铁路运输才能够迅速的刺激百姓们的神经,从而在齐鲁省发出属于自己的最强音。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之下张明超才发现,全国各省市对铁道部资源的争夺早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以齐鲁省的基础现状,丝毫不占任何优势,他这才急急忙忙的组织专家炮制出一份《齐鲁省铁路交通规划纲要》,通过关系递到铁道部,铁道部长武广齐也是迫于国家主席古月涛的压力,这才派副部长孙秉胜来齐鲁省走一圈。
孙秉胜来了之后很快就把齐鲁省的现状摸清楚,他给张明超的建议就是“扬长避短,时机成熟之后再考虑铁路建设。”这无异于当头棒喝,非但没有将张明超打醒,反而更坚定了张明超上马铁路建设的决心,因为作为中央党校副校长和中央政研室副主任务这样务虚的工作出身,在张明超认为,越是困难的事情,才越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能力,才越能在齐鲁省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于江海今天见证了好几次大跌眼镜的事情,这个时候完全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自然就不方便表态什么,就这样陪着笑坐在那里,打定了主意以不变应万变,张明超不开口他就不开口。
这个时候张明超早就认定于江海和孙秉胜关系非同寻常,不过也不方便一上来就打听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就笑着问道:“江海,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于江海急忙笑着答道:“多谢省长关心,最近工作挺好的,市委李书记和市政府焦市长都很支持我的工作,再加上换届之后大家都干劲十足,暂时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有时候领导问你有没有什么困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