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潘璋始终没有看见呢,他向朱灵吩咐道:“穷寇勿迫,传令让潘将军收兵吧,不用再追了!”
“诺!”
朱灵将身一正,接了陈诺的命令,就要下去安排,这时只见陈诺身后闪出苏离,嚷嚷道:“你们都在这里,那傻大个呢?他怎么没在?”
“傻大个?”
朱灵本不欲理会她,但她话是冲他说的,没理由不回答了。且先前听陈诺的语气,分明偏袒这个小姑娘,且联想起她是跟将军陈诺同乘一骑马前来的,当是陈诺所看重的人,他也就更不敢放肆调头就走了。只是,从她口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傻大个’,天知道傻大个是谁?他眼睛一翻,看向陈诺。陈诺却是知道的,也立即代她相询:“对了,典将军不是在你们前面过来的吗,如何没有看到他?文博,你可曾见着?”
“典将军?”
朱灵老实说道:“不瞒将军,自昨晚半路与他分道扬镳,到现在末将都未曾见过他一面。不过,如果他是在前面的话,有可能是随潘将军一道追击张济去了吧?”
有这可能,陈诺一点头,说道:“好吧,传令下去,让潘将军还有典将军他们都回来吧,不许再追了!”
“诺!”
待朱灵领了命令下去,陈诺转过身,向苏离招手道:“偃师城虽然掌握在我军手中,但城内叛乱未定,还是很危险的。这样吧,在典君回来之前,你哪里也不许乱跑,就跟着我的身后,可曾明白?”
“……哦。”
苏离乖乖的低下头,眼睛却是看向东面,心里默念着:“傻大个,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
傻大个典韦,他屁股上的伤本来就很重了,又被胡车儿一脚给踢中要害,那是锥心蚀骨,差点痛晕过去。在片刻的晕眩之后,他是痛定思痛,想要立马去追。可惜,他这一扯大腿,后.**处鲜血狂溢,知道这样跑下去,就算能追上,他也会因血液流尽而死的,不得不抢夺马匹,拽马去追。只是屁股上本有伤,哪里能骑乘?好在他学聪明了,骑马时将屁股撅着,身子伏在马背上。但这种姿势是不能长久的,跑一程就得换一个,且因为他马术不甚熟练,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在,深切的仇恨让他忘记了痛苦,忘记了危险,总是能在频临险境之时,最终能够克服过去。他这样一路追来,一直追到了偃师城下。突然,他看到张济等就在前方,居然没能进城,他是心里大喜,赶紧催马迎上。只是,那张济本来就惧怕他,且胡车儿虽然阴了他一次,但胡车儿肩膀上因中了一支蛇镖,多少影响到了气力,面对典韦的突然出现,皆是心惊胆战,没等他逼近,赶紧是弃城而走,往东面跑出。
典韦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张济感到意外,他带着人马一面跑着,一面不免要责备起胡车儿来。
“你不是说你已将贼人甩了吗?那个家伙不是没有追上来吗?怎么,这追上来的又是谁?”
面对张济的质疑,胡车儿的扯着眉头,有苦说不出。本来,先前时,他虽然是看到典韦上马了,且将身追了上来,只他心里还侥幸的想着,暗道典韦那厮屁股上着伤,当支撑不了多久势必落马,不能追来。且他跑出一阵后,除了看到一匹空马远远的追在后面,没有看见人,便道典韦已经放弃了追赶,是以放心追上张济的人马,一路赶到偃师城下。只他,哪里想到,这典韦居然克服了诸般痛苦,忍者颠簸的马背,最终如阴魂一般的缠了上来。此时说什么也晚了,胡车儿也只能是低着头,咬着牙,权当没有听见。
张济当然也不能将这事情怪上胡车儿,只心里愤恨偃师县令居然敢不开城纳他人马入城,心里发着誓,势必要待此事后捉拿此狗以泄吾愤。当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张济也只好是弃偃师而走,准备回巩县再说。
只是这事说起来也当真可气可恼可笑,想他堂堂领兵将军,虽败了,但身后好歹还有二三十的人马,另外还有爱将胡车儿在侧,面对一个典韦居然的是火烧屁股一般的跑下去,实在是很觉没面子。可,若当真让他们狠下心来,放手跟典韦一搏,却又没有这个胆子。面子想要,胆子却没有,张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带着这些人一路跑下去。
只是,他们只知道典韦要命的追来,却并没有去想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还能够坚持多久。典韦,这一路追来,也终于耗尽气血,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身子一轻,往下沉去,向着马背栽落。呼,头巾被道旁的荆棘撕开飞走,头发散落一地。典韦也立即惊醒过来,本能使得他伸手扯缰,疯狂的勒住马辔。呼呼呼,耳后的风声劲起,马仍是向前疯跑出了数丈远。看着道旁嶙峋的山石突兀,擦肩而过,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及脑袋,后果当真不堪设想,立即是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可谓是命悬一线。也幸好,这个奔跑中的畜生最终没能抵过典韦向后猛扯的巨力,勒得它鼻孔流血,方才是突然停下没有再跑。片时惨嘶一声,累死道旁。
而那典韦,被这一阵折腾,气力虚脱,手刚刚离开缰绳,惯性所使,一股大力便将他整个身躯远远抛出,丢在了路上。
“典将军!”
潘璋带着数百的骑兵从后撵了上来,突然看见典韦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