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拱手道:“将军!咱们都是军伍出身,我也不懂什么礼节,客套的话末将也不会说。这样吧,既然将军来问,末将也就直说了。将军,我此次前来,便是奉了我家将军之命交好于将军,同时有几句话要带给将军。”
郭汜呵呵一笑:“哦,请直言。”
朱灵说道:“将军,是这样的,我家将军说道,将军你与他本无怨隙,本不该在此战场相见的,而之所以有今日局面,想来是天大的误会。将军说道,今日将军你兵临偃师城下,必是受了张济那厮的蛊惑,他也不能怪你。想来将军你眼看我家将军占领了偃师,是欲要塞住你等西归之路,所以这才突然发兵的。可将军你或许是误会了,想我家将军之所以占领偃师,不过是为了暂时以偃师为依据欲与张济一争长短罢了。将军你也知道,我家将军昔日曾与张济是有些误会的,这才闹到了此等地步,而绝非有欲与西凉诸将作对。所以,我家将军的意思是,你看是否在这件事上,大家各退一步呢?”
郭汜身子一动,哈哈一笑:“听你家将军的意思,他是打算让我别蹚这趟浑水了,让我及时撤兵吗?”
朱灵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
“休想!”
郭汜尚未开口,旁边他的副将倒是及时呵斥出声。
朱灵看了他一眼,又即看向郭汜,方才笑道:“当然!我家将军故知凭他一句话郭将军你也绝对不甘心就此撤兵的,所以他让我此次前来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倒也不出他的预料。只是,我家将军让我同时提醒将军一句,若是以后将军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来偃师找他,他会竭力帮助将军你的。至于其他,虽然买卖没有谈妥,但仁义总是在的,所以我家将军让我不管将军你最后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些礼金既然带来了,也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就权当是见面礼了,还望将军你务必笑纳!”
朱灵礼送出,话带到,倒是没有啰嗦,立即带了八****兵转身出了帐外,郭汜也让副将亲自送了他们出了辕门。
直到朱灵走后一刻钟,副将回来,他看了帐内珠宝一眼,让人抬了下去,同时向那郭汜说道:“这陈诺倒也奇怪的很,他派人送来这么一份厚礼,一事求不成却仍是将礼金留了下来,且一句废话也没说,当真是个爽快的人!”
郭汜说道:“这倒是!我以前道他占领了偃师会对我等不利,故而听信了张济的话立即发兵前来,只没想到他倒是很好说话,却也不是个蛮狠不讲理的人。说实在的,他若再多说几句,或许我还真的有点动心了呢,特别是他那句以后若有难处了可以去偃师找他帮忙,倒像是一条有义气的汉子。嘿嘿,只可惜他不是我西凉人,我跟他的利益永远也沾不到边,所以也只能是这样了。”
郭汜这么说,其实他并不知道陈诺也是西凉的人,不过他口里所谓的利益,倒真的是与他沾不上半点关系。毕竟,陈诺送礼给他,自然也不是就这么白送给他的,是要让郭汜他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那朱灵,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郭汜营中,且送完了大礼又大摇大摆的从着郭汜营中出来,在其营前又是大摇大摆的兜了一圈,然而再折道回去,自然是瞒不过张济等人的耳目。朱灵入郭汜大营的消息,也很快报到了张济耳中。
时,张济军中,将军张济坐于中间帅案,下首有张绣、胡车儿等将。
那张济此时脸色很是难看,就在三天前的晚上,他被李傕在他营中遽然杀了一遭,把他大营营帐毁去了一半,让他很是气恼。这件事情其实说来双方也很是不克制,李傕因为祝融红衣的安排,让他误以为苏墨通敌,又被胡车儿杀了一遭,乃以麻痹之计,连夜起兵,欲杀张济一个措手不及。而张济,祝融红衣自然不会让他吃哑巴亏,这样的话等李傕一锅端了张济就是一家独大了,同样不利于陈诺,故而在祝融红衣巧妙的安排下,又将胡车儿放了出去,让他通风报信。也正是因为胡车儿及时的出现,让张济有了心里准备,虽然没来得及做进一步安排,但也让他面对李傕的夜袭从容应对。
而也正是因为他与李傕家的闹翻,且又一时拿李傕没有办法,张济他才不得不转而求助于郭汜。然而,面对他的求助,郭汜居然是一面收礼,一面不给准信,这很是让张济气恼。他也正是气着郭汜的不识抬举,对他嗤之以鼻连连,此时突然又接到郭汜接待陈诺使者的消息,当即是砰然拍案,大叫道:“郭汜这厮不听我等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沟通贼人陈诺。哼,他是不想活了么?”
他这一拍案,下面张绣眉头一拧,当即说道:“叔父,我先前还道这郭汜迟迟不答应协助叔父你对付李傕那厮可能是碍于面子,面对叔父与李傕两家一时拿不定主意。可是现在看来,他这分明是贪图钱财,与帮不帮叔父已经是两回事情了。想来他在此情况下突然接受了陈诺的重礼,只怕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了。叔父,依绣儿来看,他郭汜迟迟不肯答应叔父,也不肯相帮李傕,只怕是有另外打算。他,他不会是已经与陈诺私下里沟通好了,想要趁我家与李傕闹翻之际联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