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高览,逐走了于毒,送走了杨奉,河阳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然而,赵浮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他还在为那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那晚虽然陈诺告诉他于毒已经倒戈向袁绍了,只是陈诺既然没有引诱出于毒说出实情,他也就暂时选择相信了于毒。只是,令他怀恨在心的是,陈诺既然猜到单独留于毒在城中将不利于他,可他为什么没有提醒他?
赵浮怀疑他居心叵测,用心险恶,于是,在回城后,他立即命人将陈诺拿下,投入了大牢。
在死牢里的陈诺受到赵浮置疑的那一刻,其实他也是幡然想起,他那时为什么没有提醒赵浮?
是没有吗?还是刻意不想?
陈诺已经无法知道初衷了。
没有两天,陈诺就从牢里的狱卒口里听到消息,说是赵浮决定两日后发兵东向,准备亲自兵谏韩馥,劝韩馥不可将冀州让出去。到时,将斩杀陈诺以祭旗。
狱卒就不明白了,赵浮难道就因为陈诺的一句没有提醒要杀他吗?其实他们也猜了出来,赵浮之所以要杀陈诺,那是陈诺在韩使君面前出尽了风头,做了许多不是他分内的事情,赵浮因此嫉恨陈诺,才借题发挥,以此来惩戒后来者。
狱卒的话或许是对的,反正陈诺已经管不了了。
接下来的日子,将是等死祭旗的日子。想到死亡,陈诺反是极其平静。或许,这些天来,他所目睹的死亡已经很是多了,有些麻木了吧。
但陈诺不能死,韩猛首先不答应。
他居然大摇大摆的入了死牢,然后义正言辞的要求狱卒为他开门。狱卒自然不会答应,于是,韩猛一拳头下去,将狱卒打翻在地,捡起钥匙,将门打开,放陈诺出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蛮横霸道前来劫狱的人,陈诺是见识了。
门外冲进来的狱卒根本抵挡不了韩猛的拳头,很快重挫了一大半,其余两三人则乖乖让出道来。韩猛一出牢门,将陈诺推到马背上。
“那你呢?”
韩猛只找到这么一匹老马,而且瘦弱不堪,根本不可能载动两个人。所以他将马让给陈诺,他则步行,一路保护着他往东门跑去。
河阳城被韩猛这么一闹,城内出动了许多兵马,他们前后紧追着陈诺二人不放。
等到了东门,守城的士卒远远看到这副架势,知道出了大事,只好紧急停住百姓出入,搬动鹿角,欲将道路封住。其余士卒则前后拿着刀枪冲了上来,大声呼喝着,想要吓退陈诺二人。
韩猛打倒一人,夺了一把刀,丢给了陈诺,让陈诺护身。他则一挥手,接住五六支枪,身体一震,全凭一股大力气,将兵刃悉数震落在地。
眼看着有人将鹿角搬来,一旦合上,马匹和人都无法通过,必然受困。韩猛想也不想,徒手抓起旁边一人,大喝一声,将其投掷而去,跟着冲上。
活人落在鹿角上立即被鹿角的尖木所刺,当即身亡。旁边人一看,吓得弃鹿角而走。有不走的,也被韩猛手抓起鹿角,连同他一起掀翻在地,做了亡鬼。
陈诺趁此机会纵马前突,虽然过了鹿角,但更危险的还在前面。
那些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士卒,他们就站在门两边所堆放的沙袋旁,手中举着枪杆子,将骇人的矛头对着中间,随时等待着陈诺进入枪阵,将其连同马匹戳成马蜂窟窿。
陈诺挥舞着刀,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向前不停的冲杀,或许能杀出一条出路。而韩猛则如猛虎一般,拼起命来也当真骇人,地上已经倒了一大片。
有人劫狱,劫狱者是韩猛,被劫者是陈诺,这等大事赵浮焉能不知道?在第一时间听说了后,他还是不敢相信。当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看到陈诺二人已经被他的部下围在垓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浮气往上窜,大骂韩猛:“本将军待你不薄,何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赔上性命?”
韩猛拽着一人的手腕,恶狠狠的叫道:“当初将军身陷困境时,是陈大哥拼命救出将军的。可将军出来后,却又要陈大哥的性命。你做得不对,我不同意!”
格的一声脆响,那人手腕被韩猛拗断,胸口则被他一拳头打中,当场碎裂。一人枪ci到,被韩猛一手夺来,顺手一掷,与赵浮擦耳而去。
赵浮吓得脸上血色全无,被左右士兵保护着往后退去。
陈诺坐下马已经被刺了数枪,鲜血淋漓,但也正是因为马匹受了痛,发起狂来无人能挡,轻易也就冲出了众人的圈子,向门外冲去。只要冲过吊桥,陈诺也就能够脱困了。
陈诺回过身来,喊叫韩猛,让韩猛赶快跟上。
但韩猛身后的士卒已经接到赵浮的死命令,他们虽然怕极了韩猛这个家伙,也不得不拼命往前阻挡,韩猛的压力徒增。
韩猛一时间摆脱不了对方的人海,明白就算此时突围出去,那也必遭到对方的穷追不舍,陈诺仍是无法脱困。于是他不管陈诺的喊话,而是夺来一支枪,将众人拼命往后逼退。在腾出的空间足够的时候,他突然反过身来,将厚重的城门拉起,推上。
只要将城门关了,众人无法出去,那么陈诺也就不会遭到他们的追击了。
眼看着韩猛背靠着城门,一面拼死抵挡众人,一面又封死他自己的后路,陈诺眼中不觉一阵湿润。
“陈大哥,不要管我,快走!”
他已经无法叫回韩猛,而头顶上弓箭交射而下,马匹后臀中箭,居然猛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