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吕布骂是老糊涂时,其实王允早已经气得跳了起来,恨不能跟吕布拼命。只他到底还算清醒,知道以他这把老骨头是打不过吕布的,没奈何只得气急捶胸,不等吕布将话说话,已是跳出席来,大声叫道:“吾羞与竖子一室,告辞!”
王允倒是能屈能伸,话一完,袖子一甩,连鞋都不及穿,往厅下就走。只他没走两边,突然被士孙瑞将袖扯住,叫道:“错了错了!这是王司徒府邸,王司徒你又准备去哪里?”王允也是气糊涂了,被士孙瑞提醒一句,当即是大悟,抬着手,指着吕布叫道:“竖子无事可速速退下,休来烦我!”吕布身子一动,他是为接貂蝉来的,没想到貂蝉人没接到倒先惹恼了王允,心下也怪自己鲁莽,赶紧说道:“王司徒……”王允不想听他多说,叫道:“还不速速退下?来人!”
厅外立即涌上来三五甲兵,吕布看见也知动粗不得,只能是鼻子一哼,向着王允手一拱,冷声道:“王司徒晚上莫要着凉了,小心身子骨受不了!”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不但王允不清楚,就连其他诸人都是不解。吕布话一完,当即是袖子一甩,也即转了出去。厅上诸人见王允气色不好,也知再商议下去无疑,只能是相继告退。只有尚书杨瓒和尚书仆射两人留下,小心的安慰王允两句。
王允拍着胸脯,说道:“若非看在蝉儿面上,老夫今儿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了问罪!”杨瓒和士孙瑞都知道王允这是说的出气话,要是真拿了吕布,只怕吕布的那干并州人马就首先不同意了,到时势必长安先乱。被杨瓒二人劝了两句,王允气也就渐渐的消了。杨瓒眼睛一转,说道:“说起李都尉,如果下官没有记错,他可是吕温侯的老乡哪!想来当初温侯能够顺利从丁原丁建阳帐下跳到董贼帐下,那可多亏了李都尉从旁说项,吕温侯便是不念这点恩情,当也不能对老乡动手,这……”
杨瓒说着,摇了摇头。
尚书仆射士孙瑞说道:“温侯会杀李都尉,这点便是下官也想不清楚。想来温侯莫非真的是因撞破李都尉与董氏女奸情,出于自保这才将其给误杀了的?”王允鼻子一哼,冷笑不已。杨瓒立即摇头,说道:“听人传言董氏女在此之前就被李都尉匿了下来,一直都在长安隐藏着。想来李都尉出发去陕县之时尚且都没有将她带在身边,如何董氏女这时会突然出现在华阴?不说董氏女能否跋涉到此,便是到了,难道李都尉一点脑子也没有,居然敢在温侯帐下行此苟且之事,那不是故意要让温侯知晓么?想来他就算急着要见董氏女,只须再等两日便可相见,何须多此一事?”
“哦!”士孙瑞被杨瓒一说,似是明白了一点:“如此说来,这有可能是一个圈套?”
杨瓒只笑,瞥眼看着王允。
王允一嚼胡子,冷声笑道:“温侯那点心思怎能讨过老夫眼睛,若非老夫为了大局着想,早就质问他了。也罢,就让他得意两天吧。”杨瓒嘿嘿一笑:“王司徒只知他这么做了,可知他为什么这么做?不知王司徒可有想过?”王允被他一问,微微一窒。就是士孙瑞也是身子不动,眼睛乱转着,但就是一时想不明白吕布的目的,难道吕布杀李肃不就是最简单的目的么?杨瓒一笑,摇头道:“我看温侯杀李都尉,意不在此,而在……”
王允看着他,见他说了一半不说了,便是有点吃疑了。士孙瑞早就不耐烦,眉头一皱说道:“杨尚书你可真急人,话说到一半为何不说了?在哪里?他意在哪里?”杨瓒嘿嘿一笑,看向王允:“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李都尉手上可是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也不用他多说了,王允首先反应过来,脸上一白。士孙瑞拍案道:“啊,对了!李都尉手上的确是有这么一支兵马,想来如果他一死,这支人马也就没有统帅了,吕温侯杀他,难道是意在夺此兵马?”
“嘿嘿嘿。若不为此,士孙大人以为他为了什么?”杨瓒笑着,继续道:“士孙大人且拭目以待吧,温侯这一回来这一两天可能就要对这支人马下手了。”王允将胡须一扯,说道:“他打的倒是好主意!”士孙瑞道:“温侯诛杀董贼功大,又吞并了董卓本部兵马,加上抄没郿坞时收拢的那些,手上人马已经不下数万了,若任他再吞并了这支人马,那长安城中岂不是再也没有制衡他的人了吗?如今日温侯都敢在司徒面前大呼小叫,要是等到羽翼丰满之时,岂不是连司徒大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王允恨恨吞声。
杨瓒已经瞧出形势来了,当即一笑:“虽然这么说,可温侯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吞并么?既然人马还在那里,我等怕什么?”士孙瑞眼睛一起,捋着胡须,说道:“不错不错!温侯这次亲自去陕县没能收拢西凉人马为己所用,这次回来还未来得及回帐,王司徒想要制衡他倒是还有机会。只是,这支人马交付到谁手上才能起到效果呢?若交给一般的将领,只怕温侯一**,他们就得乖乖就范,到时人马又落入
温侯之手。这掌兵人选,却是不可不考虑。”
杨瓒也是皱着眉头:“朝政被董卓把持长久,这朝中可用之将都为西凉之辈,却是不可轻易托付,而信得过的又都没有什么能耐,就算是将人马给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够带领,这个领兵之人却是要再三考虑。”王允沉下眉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