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典韦的主意,陈诺眼前不觉一亮,心里同时有了得意。如果不是亲耳听典韦所说,还以为这个计谋是出自他人呢。而原本一个只知一切按部就班的家伙,没想到也渐渐用起了脑子来,这和以前那个只知道拼蛮力的典韦,实在有了区别。看来,他平时不停在他耳边灌输的那些‘孙子’的思想,也的确是起到了作用。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却是能够改变一个人。就算不是改变,那也能小有影响。
陈诺一通感概,没有否决他的请求,只是问道:“那么以典君看来,觉得我该派给你多少人合适?”
典韦笑道:“不多,一两百差不多了。”
陈诺一摇头,说道:“不好,一两百人太少了,起不到做用。”顿了顿,又即补充,“典君,这佯攻之计做也要做得真,不然太假了贼人反而有了怀疑。更何况,守城的田楷也不是好糊弄之人,若是看到只有这么点人马,他肯定是有所怀疑的,说不定临时起意,坏了典君你的大事。”典韦一愣,抓了抓脑袋,笑道:“那以主公你的意思,多少人合适?”
“多少人?”陈诺一笑,“自然是越多越好。”
典韦一愣,说道:“这个,用得着么?”陈诺笑道:“用得着么?哈哈,只怕城中的田楷也会这么问?他知道我军在他城外游荡的事,只怕也会怀疑我军的企图。不过,以田楷疑神疑鬼的个性,肯定会以为我这次是在装模作样,攻打东门是假,掩护其他目的是真,所以他也一定会有此疑问,用得着派出这么多兵马守护东门吗?哈哈,他既然觉得用不着,我们偏偏要让他们知道,这……绝对是用得着!他不疑心便罢,一旦疑心,自不会派重兵守卫东门。到时,我佯攻的兵马说不定能出其不意,打出个主攻呢。所以说,这用得着,而且越多越好,典君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这次,就由我亲自督战,要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是夜,昌国城东门……
“你们快看,贼人要攻城了,快做好准备!”
半夜里,城下响起了马蹄声,同时亮起了火把。这一异动,也立即引起城上人的注意,纷纷望着东门这边靠拢,很快就聚集了不少的人马。城上的火把,比起城下的,似乎还要多,这些火把照耀如白昼,凡距离城下丈许的距离,都被火把照得清楚。
城上终于有人嘀咕起来:“田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知道贼人白天只是在我城外虚晃了一枪,晚上又哪里会真的攻打我东门了?你们看,他们就来了这么点人马,哪里像是攻城的样子?呵呵,还是大人高明啊,将添来的兵马又撤了回去,知道用不了那么多人守着,白白浪费气力。如今看来,就我东门这些守兵也完全足以对付城下的这些贼兵嘛。哈哈,建功的机会来了,大伙儿给我杀呀!”
簌簌的箭矢闪了起来,透着火光,不断的往城下射去。城下传来了惨呼声。同样,城下带火的箭矢也射了上来,望着城头落去。城头,不免也要有人受伤,有人惨呼。这边战斗一打响,城头的探马也立即将消息送给田楷知道。
田楷一夜哪里睡得着,一直守在西城屯粮处,以他的话说,他要亲自看到陈诺派来烧粮的人马落网。
然而,许久没有出现,夜色也渐渐的深了下去,田楷毕竟是熬不住,打起了盹。虽然部下不忍,劝他回去休息,有他们守在这里就好,但田楷实在不放心,并没有听他们的,仍是坚守在这里。他刚刚打了一个盹,睁了睁眼,准备继续迷糊的,不想帐外传来稀溜溜的声响,有了动静。他当即起身来,问左右发生了什么事情。左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帐外走进一人,向田楷报告:“田大人,东门外果然出现了贼兵,如今已然跟我军接仗打了起来。”
田楷一句话也没有说,望着帐外就走,掀开帐来,仰头只见东面的天空出现了星星的火光,看来的确是打了起来。他将身回转,问那探马:“贼人来了多少?”探马问道:“不多!根据火把判断,贼人来的不过一两百人罢了!”田楷听来,方才松了一口气。那旁边武将见之立马上前一步,打拍马屁:“哈哈,果然贼人只来了这么些人,田大人实神机妙算啊!”
“可不是,就来这么些人也敢攻城,简直不自量力!”
两边七嘴八舌,田楷全没有理会,将探马叫下去再探,他则转过身来,手按佩剑道:“贼人既然已经发动佯攻,那么接下来真正的主角就要登场了。他们,或许正在登城,或许已经进了城,你们都给我放清醒些,按计划行事,在贼人没有靠近之前,不可鲁莽行事,都给我散开!”
众人听来应诺了一声,二话不说,吩咐向着黑暗处四散而去。田楷这边回身进了帐篷,拿着一封竹简在灯前读着,灯光晦暗而明,明而晦暗,他在灯下捉字来读,显得如此之悠闲。
他说的没有错,几乎就在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