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士兵手中刀突然脱手而飞,吓得半死,知道再冲上去就是找死,本能的想要退却。只转眼间看看对方的刀也没有了,且他肩膀上还吃了一箭,突然晕了过去,他也是一愣。并没有多想,他举起手中的盾牌,望着高顺手臂上就砸去。噗的一声,疼痛再次使高顺醒了过来。还没等他睁开眼,那士兵就伸出一只手来,忽然抓住他的那只受伤的臂膀,想要将他一口气扯下城垛。
嘶!高顺站在城垛上的脚板顿时离地,俯在城墙上的身子跟着向城下猛倾的了一大截。士兵大喜,看来这身穿将军袍服的人今儿就要死在他手上了,不再多想,手上加一把力,继续往下扯去。然而,这次他不但没有扯动,反而撼得他身子一个不稳,脚掌迅速离开了云梯。正是他吃惊不知发生了何事时,身子突然一个腾空,被人给反抓,如上钩的鱼儿,被对方给扯了上去。
轰!他整个人懵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上了城。不过,是被人扯着,摔在了城墙地上的板砖上的,背脊骨落地的那一刻,甚至听到咔嚓之声,像是已经断了。那人惨叫不及,就见一刀当胸落下,嚓的将他砍了……
高顺,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将那人剁杀在地,在这之后,身体似乎是支撑不了脑袋的重量,一个摇晃,差点就要倒下了。幸好,在他身后的孙观及时冲了过来,将他搀扶住了。高顺脑袋一个晕眩,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之时,已经是三五天后了。
本以为,他这次一定是没得救了,甚至开阳城也已经落入了贼手。然而,当他看到臧霸出现在他榻前时,他终于知道,开阳是保下了。就在他晕眩过去不久,贼人将要趁着云梯冲到城头之际,不想他们的后方响起了紧急的鸣金之声,迫使得他们再次如退潮的水直接退了下去。原来,正在关键时刻,是臧霸从下邳赶了回来,还收了千数的兵马,他一回来,直接杀入贼人后方,迫使贼人退兵。而这之后,陶谦在损失重大的情况下仍是没能拿下开阳城,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攻打开阳的必要,直接退兵了。
这次是真的退了。
只是,陶谦也是十分狡猾,怕臧霸会因此事报复,或者说趁机勾结阙宣,于是在走之前为了安抚住他,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上表臧霸为琅邪相,将琅邪国正式割让给臧霸治理。要说起来,臧霸在此之前虽然被陶谦扔在开阳抵挡来自青州方面的黄巾,也几乎算是把琅邪国丢给了臧霸。只是他当时的身份不过以骑都尉治理开阳,虽然实际掌控着琅邪国,其实说出去还是多少有些问题的。如今倒好,臧霸一旦有了骑都尉、琅邪相的身份,治理起琅邪起来也就名正言顺了。
陶谦走时送他这个大礼,当然不是陶谦他老糊涂了,实际上是他深知琅邪国早已为臧霸所控制,给不给他琅邪相已经是无所谓了。送他一个琅邪相,若能让他暂时安稳住,他何乐而不为?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臧霸当然明白陶谦这么做的目的,不过,以他目前来看,这个礼不收白不收。更何况,他就算想要趁机作乱,与阙宣军联合,实际上已是有心无力了。
开阳前后的数次战斗,几乎损失了他大半的精锐,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也是难得的喘息之机,臧霸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急于报仇。在此之时,他们之间一个给对方上表官职,一个拱手承情,不过都是做表面文章,让对方安心罢了。其实,他们各自都有着各自的打算,就等着一方收拾了叛军,一方喘息休整了过来,再来刺刀血拼。当然,这也有个先后,就要看哪边先腾出这个手来来打破这个平静了。
而开阳这边,也因为陶谦回兵去对付阙宣,臧霸进入休整状态,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是高顺,他原本是准备将开阳交到了臧霸手上之后立即北上寻找陈诺的,却又因为他最后一场战斗受伤太多,虽然侥幸活了回来,但也需继续将养着,一时不能离开卧榻,自然也就不能起身北上了。
开阳这边暂时平静了下来,就连进入泰山的赵雪一部,此时也似乎变得无事可做了。
“哗啦!”帐门被掀开,糜贞长身走了进来。
“雪姐姐,我看你整日都是皱着眉头,没有一天开心的样子,是否在担心陈将军他?你既然担心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呢?”糜贞坐到赵雪身边,开口就是这声问,虽然显得十分突兀,但赵雪……并没有这么觉得。只是她神情稍稍呆滞,显然刚才是神游天外,大概也是想着记着挂着他大哥哥陈诺的安危。
恍然看到糜贞坐在身边,她是一把拉住糜贞手臂,看了她一眼,说道:“贞妹妹,你哪里又知道,我虽然是想要过去找他,奈何我身为这支人马的主帅,不能轻易离开,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