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就听外头婆子来回说:“束大爷和花家大爷,还有傅公子来了。”
回头就有仆妇将花羡鱼她们这屋里的软帘给落下了。
柳依依没见过傅泽明,透过薄纱的帘子就见韩束和花渊鱼,领着一位兰芝品貌的年轻公子进来给韩太夫人请安。
“那人是谁?”柳依依轻声问道。
韩涵直笑,轻轻一推花羡鱼道:“问你呢,那人是谁?”
花羡鱼落落大方道:“家父恩师之契孙。”
韩芳轻哼了一声,咕哝道:“做什么姿态。”
柳依依离得近便听见韩芳说的了,来回看屋里的这几人,又见外头的傅泽明正被韩太夫人招手唤来,道:“好孩子,可去见过羡丫头他们家老太太了?来坐。今儿我们娘儿们几个去,也不过是凑个数,做个什么诗啊词啊的,还得看你们的,所以只管放心大胆地作去。”
韩太夫人虽许久不理事儿了,但人可不糊涂。
外头传此次王府诗会,是王府有意要给长子和县主选媳择婿,韩太夫人是不信的,依她想来,应该是要给长子选日后的良才辅助了。
而傅泽明,韩太夫人又是极看好的,自然要提点几句的。
傅泽明一一回了韩太夫人的话,又叙过几句家常话,便要退了。
此时就听韩涵道:“羡妹妹果然不留,人可要走了。”
傅泽明脚下一顿,脸上就是一阵红。
韩太夫人笑骂道:“涵儿这猴儿,每回总要捉弄他们一会子才甘心。”
花羡鱼道:“姨祖母你就瞧着吧,今儿就是她报应的时候了。一会子傅哥哥你若见到了郡王长子,只管告诉长子,就说我们涵姐姐……”
韩涵自然不能让花羡鱼说全了的,上前就要痒痒花羡鱼,道:“让你编排我,让你编排我。”韩涵面上是这般理论,心里却十分欢喜人把她和徐司编排到一处的。
“好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说就是了。”花羡鱼左躲右闪的,忙告饶。
傅泽明笑意难止,转身向里屋一揖,道:“不知几位妹妹在里头,小生这厢有礼了。”
里屋几位姑娘隔着帘子给傅泽明蹲福答了礼。
柳依依见花羡鱼和傅泽明竟然是这般干系,胸中大石不禁落下。
说起来,柳依依对花羡鱼还真是十分忌惮,几回暗地里交手,柳依依没一回能从花羡鱼手里得好。
若是花羡鱼亦有意于韩束,她柳依依还真没几分把握克制花羡鱼的。
想罢,柳依依才要松一口气,却倏然瞧见默不作声的韩束正黯然垂首,神色十分之孤寂落寞,让柳依依心头的大石又压上了心头。
亦暗暗感伤了一会子后,柳依依忖度道:“果然还得让他知道我的好才成。”
少时,府里的管事来回,说车马已准备妥当。
韩太夫人领着姑娘们上车,韩束、花渊鱼和傅泽明则一齐上了马。
花羡鱼姊妹依旧坐一车,花玄鱼问妹妹道:“你为何要防备着柳姑娘亲近我们?可是今日王府之行会有何意外?”
花羡鱼笑道:“到底能有何种意外,我那里能得知的。但这个柳依依绝不是安分的人,必要出尽风头一番才干休的。若是让她近了我们,少不得被她沾带着受人议论,所以远着她些总是好的。”
听了这话,花玄鱼似乎又下定某些决心,故而没在意花羡鱼说“这个柳依依”的说法。
将军府的车马饶过半壁南都城,方到裕郡王府。
今日王府门前,果然是热闹不凡。
花玄鱼透过纱窗,只见人马车辆簇簇拥拥,眼看着三间红油金铆钉的王府大门就在眼前了,却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能入内。
进了王府,女眷们便又换了府里的车轿,皆是一路到了府中夺景园方停住。
众人下了车脚,便有人将她们往里头引。
这里头的气派便不必多说了,花玄鱼两眼应接不暇。
待来到园中主殿天恩殿,里头裕郡王太妃、王妃上座,裕郡王一干姬妾站地上侍立着,堂下好几家诰命已到,正同太妃和王妃说话。
见过礼,叙过几句寒暄,花羡鱼她们几个姑娘便被引到偏殿去用茶。
只是才进去,还为来得及看清楚里头到底都是什么人,就听有人道:“我还当是谁来了呢,这般金光闪耀,黄橙橙的这么一身。”
花羡鱼暗道:“果然来了。”
说话这人花羡鱼记得应该是韩悼滑上峰南直隶都指挥使的千金——魏芸。
这个魏芸也是有意于徐司的,所以同韩涵每每相见如,定要争一番高低。
花羡鱼悄声对花玄鱼道:“姐姐,一会子千万别做声,我让走就赶紧走。”
前世就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凭一时之气帮韩涵,却吃力不讨好。
反倒让见势头不对早溜之大吉的柳依依,给得了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昆仑道小仙和随逸各投的地雷一枚,么么哒。
预告下,柳依依盗用诗词要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