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玄鱼听了,气得眼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的。
灵儿是个爽直的,指着厨娘的鼻子就骂道:“好个猖狂,没规矩的,可是指着我们家小姐不是你们家正经的主子,不能责罚你的。”
说着,灵儿把衣袖一挽,“我今儿就告诉你,就你这这样的奴才,我们家小姐就是打了你再去回你们家主子,也没有不是的。”
厨娘那里会怕的,冷笑着对灵儿道:“敢上手就只管来,还怕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眼看就要打起来,花玄鱼赶紧把自己丫头给拉住,又对那厨娘道:“你就赶紧下去吧,还是想对我也要动手的?”
厨娘朝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这才走了。
“我的小姐,这样的人不教训了去,都以为你是好性儿的,今日越发拿捏起来了。”灵儿道。
花玄鱼岂会不知道的。
只是花玄鱼也不是个笨的,她也是瞧明白了的,道:“罢了,你当没主子在后头撑腰,她敢这般猖狂。这里到底不是我们自己家,忍一时,风平浪静。”
灵儿却哭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就这么作践我们家的人。”
花玄鱼一时茫然望着外头的天,道:“只怕阿羡那里他们是不敢的。只我了……谁让我没福,没托生在大***肚肠里。”
灵儿忙劝道:“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姐虽不是大奶奶养的,但大奶奶待小姐和四小姐是一样的。”
花玄鱼道:“母亲待我自然是好的,只是旁人却……唉。”
经这一回,厨房果然变本加厉了。
起先只是没盐没油的,后来这些个黑了心肝的下作东西,见上边的主子不管他们怎么折腾花玄鱼的,不是拿酱油对了滚水当了汤,就是捡烂叶子老菜棒子随便炒了,就算是一盘菜了。
只是这些就罢了,大不了光吃米饭就是了,可就是端来米饭都是夹生的,这可怎么吃的。
花玄鱼是没一日有顿可口饭菜吃的。
就因一来没能吃好,二者又郁郁在心,没几日,花玄鱼便病倒了。
灵儿见花玄鱼都成这副模样,赶紧去回黄氏的。
那边黄氏听来回说花玄鱼病了,便道:“病了就请大夫去,告诉我做什么,我能给她瞧好了不成。也真拿自己当金贵人了,这才几日就装死卖活的。”
灵儿听了眼睛都气红了,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她是有心为花玄鱼,怎奈她自己也是个人微言轻的。
这里花羡鱼听说花玄鱼病了,回过康老太太就去探望的。
那几日,花羡鱼便瞧出来姐姐的气色不好,有问起过。
只是花玄鱼都推说是胃口不好。
花羡鱼也不是心细的人,听姐姐这么说,就在康老太太屋里捡了干果山楂等开胃的给花玄鱼拿去吃,就丢开不管了。
如今想起,花羡鱼才知道那时便是兆头了,只怪自己粗心大意的。
花羡鱼带着珠儿才近花玄鱼的厢房,就听花玄鱼他们主仆在里头说话。
“小姐,这些怎么能吃的。”灵儿哭着说道。
少时,又听花玄鱼虚弱道:“不吃,难不成要我饿死去?”
听罢,花羡鱼这才笑着进里头去,道:“姐姐可好些了?你总算想要吃东西了,按我说,平素所吃的比那些个苦汤水更能滋养精神血气的,多吃才好。灵儿你也不用拦着,让她多吃也无碍。”
花玄鱼见是花羡鱼来了,忙忙让灵儿将东西收起来。
可灵儿这回却死活听花玄鱼了的,道:“小姐,你不能再受这罪,你身子要受不住了。”
花羡鱼听着正觉这话奇怪,方要问起时,灵儿就冲了过来,跪倒在花羡鱼跟前,碰头有声的。
“灵儿,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花羡鱼伸手就要去扶的。
灵儿泪流满面地抬头,央告道:“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她要被这家里头的人给作践死了。”
花玄鱼从床上扎挣着坐起身来,“灵儿你住口。阿羡你莫要听她浑说。”
花羡鱼一听就知道花玄鱼这话大有欲盖弥彰的意思,那里还会不问清楚的,便道:“灵儿,你只管说,出什么事儿,有我给你做主。”
花玄鱼见了,也像是没了力气,躺倒在床上,无声而泣。
灵儿拿衣袖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抽抽噎噎的将数日来花玄鱼所受的委屈一一道来。
不待灵儿说完,花羡鱼脸面早染了怒气,道:“只当我们小,是都不知道的?我们虽住这,可一概吃穿用度都是我们家里送来的银子。白吃他们家的就罢了,还不是,他们就这么作践起我们兄妹来了。这可是要逼着我们走不成。若真是这意思,只管明说就是了,我们兄妹还能赖着不走不成。却又不明说,拿着这些个低三下四的手段作践人。这事儿今日我定是要闹个明白了的,不管是谁做下的,我只要一个明白道理。”
花玄鱼忙那里劝说道:“不可,你又不是不知家里正是多事之时,我们横竖不能在这里长久的,我熬熬便过得去了,你就不要再为我生事端,伤了两家人的情分,让母亲左右为难。”
花羡鱼气呼呼道:“你都被他们作践成这样了,如何还要忍气吞声去,难道非要你死了才能的?按我说,要不是我在外祖母跟前住着,你之今日,也是我的下场了。”
说罢,花羡鱼回去吩咐珠儿,道:“你到厨房去,只说今日他们给我姐送来的饭菜很好,正是前几日外祖母还念叨着想吃的。如今既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