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媚生再次回到上书房,已是七日之后。
上一次被苏昭儿那样陷害了一晚,又在黑不隆咚的小黑屋里关了一夜。她终究还是发了低微的轻烧,又因怕自己的女儿身暴露,不肯轻易让人医冶,这样一病便整整拖了七日。
到了第八日是,小林子急冲冲地跑过来提醒今日该伦到她当值时,叶媚生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赖在床上没有起来。
于是乎,火急火撩地套上衣服便往上书房冲去。冲进书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苏幕楌不在,花公公也不在。
理了理身上的太监服,想起七日前自己还被关在那黑不隆咚小黑屋里,那时当真的以为是死到临头了。可谁知道,天刚亮,花公公便亲自带着那手机过来宣布,那白匣子乃苏幕楌赐于她,所以并不存在偷盗一说……下垂的目光注意到自己高高耸起的胸部。
糟糕,今早来得及时,忘了束胸!!!
“要死人了。”叶媚生暗骂一句,站起身就准备往外冲,刚冲到门口又退了回来。来的时候因时辰尚早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可这一回去可就不能保证没有人注意到了,她总不能一路上抱着胸走吧。
这可如何是好?余光注意到书房一旁那副描着山水画的屏风。一拍脑袋,有了。悄悄溜进里屋,关好屏风,拿出早上缠在腰上准备束胸的布条。慢慢褪下外衣,稀稀疏疏地往胸上缠去。
做太监就是这点不好,不能挺着胸膛做人,叶媚生唉叹一声。 [**\*]
这边,苏幕楌今早下朝时为了叶媚生的事专程去了一趟中宫殿,故回房便耽误了一些时辰,而花公公又刚好被他吩咐去太后殿打听事了。当他独自一人愰愰悠悠地回到上书房时,第一时间便听见了这声叹息,随即是稀稀疏疏穿衣声。
他侧了侧耳,感觉到这声音是从屏风后传来的。上书房是他批阅奏折的地方,里屋是为了看书累时休憩所用,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这里放肆。
想到这里,苏幕楌故意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朝屏风靠近。
这边叶媚生手脚利落,已经束好了胸,穿好了太监服。转身正准备离开,注意到屏风上摹着的烟雨图。
图上烟雨蒙蒙,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于水乡之上,还有那低矮的瓦房,停泊的船只,秀气的小桥……一如她在家时透过窗户看到的景象。想到这里,叶媚生只觉得一股思乡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伸手抚了上去,喃喃自语:“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这声音?外间的苏幕楌停下脚步,脑海里浮出那夜突然出现在浴池的女子,她的声音一如这般清雅,充满了灵气。想到这里,他使出内力无声靠近屏风,摒住耳朵细听。可里间除了女了轻微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说话声。
苏幕楌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握住屏风,猛然一下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