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精致的小房,左边依墙一架书柜,柜顶植有藤萝,几弯翠绿流淌而下,掩映着一册册经史文章。书架旁有木架铜盆,旁边还有一面光可鉴人的一人高铜镜,价格不菲。房间右侧一张书案,上置文房四宝,案头放一细瓷净瓶儿,里边插三五枝不知名的小花,间疏错落,雅致清幽。
再往后去,不大的空间就是绘着仕女踏青的六叶屏风,屏风后面隐隐现出锦帷罗帐的轮廓,室内暗香流动, 房间正中是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几盘精致的小菜,施天羽跟着翠儿走进来时正看见苏小小有些局促的坐在桌旁。
这些时日的交往两人的关系已是熟络得很了,苏小小的局促施天羽自然知道原因,看来小樱说的话十有**是真的了。
施天羽反客为主,往桌后的椅子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大声说道:“小妞先给大爷斟个酒,再唱个小曲。”
本有些局促之意的苏小小闻言美目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苏小小抿嘴一笑,眸波一荡,伸手拿起酒壶,“这位大爷,您请酒。”说完自己掩嘴“扑哧”一笑。
施天羽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苏小小以手托腮,容色愈加娇艳,那双盈盈的眸子凝视着施天羽,渐渐水润起来,她咬了咬红嘟嘟的嘴唇,横下心道:“若是……若是奴家想请天羽给我赎了身子,不知天羽是否会嫌弃奴家?”
施天羽放下手中筷子,定定的看着苏小小,“你正当韶龄,还有大好年华和无限风光的前程,而且京城花魁大选马上就要开始,有我的帮助不敢说十分把握,但是**分的希望还是有的,你真的能放下如今风光的生活?”
苏小小幽幽叹道:“我们这些勾栏中的女子,赖以存身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名气,有了这些,就能锦衣玉食,就能被达官贵人奉若上宾,就没有谁敢做出强折花枝的无赖事儿来。可是一旦没了名气,那就得日渐没落,人们只见我们人前欢笑,怎知我们背后苦苦挣扎求存的残酷与艰辛?”
苏小小说着,一双美眸中雾气朦胧,绝美的俏脸上流露出哀怨的神色,“其实奴家喜欢……喜欢清静一些,简单一些的生活……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可以不用上装,可以披散了头发,洗去脸上脂粉,轻轻松松的坐着,不用去苦苦记下今日见过客人的名字、身份,他们彼此的关系,有什么来历,不用苦苦去想明日要见什么样的人,该作怎样打扮、该说甚么话儿……,什么事儿全不用去想,很快活……”
说着说着,她美眸眨动,两颗晶莹的泪珠攸然落下,她急忙侧首拭去。
一席话说得施天羽一阵的沉默。其实他并不会瞧不起苏小小,而且据他所知苏小小的这座小院子虽说也属于的产业,但是来往不是品流高贵的士子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主业是接人,为他们牵线搭桥创造机会,不过这里却是禁止客人们留宿的。
而且作为这一园的主人,她虽一身媚骨,举止妖娆,不像个未破瓜的处子,却从不曾听说有哪个高官名士能做了她的恩客,与她金风玉露,一夕缱绻。她如今名气甚大,如果有哪个寻芳客得为她入幕之宾,没有不向知交好友卖弄吹嘘的道理,但是迄今未止,从未有过她的香艳传闻。
苏小小瞟了施天羽一眼,微现苦涩神情道:“小小不想到那仰恃护身的名气儿没了的时候,任人作践。这些天来,小小思来想去,便把这身子给了公子,也只是你一个,我知道天羽是个怜香惜玉的男子,也不会委曲了奴家……”
施天羽抬眼向她望去,眉目如画,眼波如狐般媚丽,二人只见只隔着一张小桌,施天羽能够数得清她那两扇整齐的睫毛儿。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暇疵,瑶鼻儿精巧似象牙雕琢,一线红唇微微挑起一个弧度。一直以来,她给人的印象,就像个狐丽而带着稚气的小女孩儿,可是如今私室相见,施天羽忽然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善解人意的女人。
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的口干舌燥,美女当面托付终身,自己又非是那个名叫柳下惠的牛人,如此诱惑当前,自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看着施天羽突然站起身转到自己身边,苏小小露出警觉地的神情,可是此时想抽身欲退却已迟了,那细细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已被施天羽虎钳一般的手臂牢牢地控制住,然后,便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唔唔……嗯……”小小努力挣扎了几下,但是当施天羽把舌尖探进她的唇齿之间,她身上的力气好象一下子被抽走了,鼻子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娇吟,那双紧紧抵在施天羽胸口上的粉拳也渐渐地松开。
良久,二人才分了开来,小小像喝醉了酒似的,脸蛋儿红馥馥的,眸波湿漉漉的,薄嫩的红唇被施天羽吮吻得微微肿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苏小小只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虽说经年在青楼中打滚,可是她是卖艺不卖身,虽说整天穿梭于达官贵人之间,可真正如此的时候还一次没有,“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可以随意轻薄的下贱女子么?”
“既然你已经准备将终身托付于我,那就是我施家的人了,官人我亲自家娘子难道不行么?”施天羽带着一丝无赖的笑容说道。
“可……可……,”苏小小听着施天羽有些无赖的话语,却是感觉到那意。
“我知道小小虽身处青楼,人品却如那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