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颜在他头上敲了下:“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哪里是让你去争勇斗狠的?”
哎呀,小牧童叫了一声,不满地摸着自己被敲疼的额头,可怜兮兮望着帝无颜,一年前,他跑到山上来找自己丢失的牛,看到一个素衣仙子在花上翩翩起舞,银剑像游龙在她身边飞跃,墨色长发像飞舞的彩云,美丽的脸庞,夺取了月亮的光彩。
他知道,他遇到神仙了,不过神仙养了只不会抓老鼠的猫,还要买药来买柴米油盐酱醋茶。小牧童想,也许那不是神仙姐姐吧。
但是,那写很重的柴米每次都自己飞起来,送到屋子里,小牧童想,啊,原来神仙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啊,崇拜之情又重了几分。
以前,最不喜欢跟父母去庙里拜拜的,但是,现在经常去了,神仙人都很好的,求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
对了,神仙总是蒙着面啊,蒙着面都那么美丽,不知道揭开面纱会不会把人迷住呢。
小牧童啊的惨叫一声,在练功的时候,将自己摔在了地上,他忙跟帝无颜道歉:“神仙姐姐对不起,我走神了。”
帝无颜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喔——”小牧童低着头,心虚地应者,又听帝无颜道:“你还不去屋里取了药,我帮你擦?”
“哇,好诶——”小牧童开心得像过新年一样,神仙会抱他喔。
帝无颜一边帮小牧童上药,一边看周围停着的那些鸟,都怡然自得地在周围吃着食物,一片祥和温馨,叮当翻了个身,肚子朝上地晒着太阳,惬意得喵喵直叫。
帝无颜心不在焉地问小牧童:“村子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有啊,到处贴着黄榜,最近又死人了。”小牧童不懂什么是死人,但是,他也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都一年了,还没杀够吗?”帝无颜默默叹了口气,继续给小牧童医治。
“这次要死的可不简单喔,是当朝最大的官呢,我爸妈说那混蛋终于死了,真是太好了,以前就是他让咱们吃不饱穿不暖的。”
当朝最大的官?帝无颜猛地眯缝起了美丽的眸子,只感觉到胸口的项链一片滚烫,而且那烫度一直持续到晚上。
帝无颜在月光下坐着月光的清辉可以多少平复下项链的焦躁感。
帝无颜白皙的手指摸了摸项链道:“你若是想去救你的主人,我也不拦着你,我可以让叮当带你过去。”
项链不安地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帝无颜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不回复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项链摇摇,还是不肯告诉与无颜。
帝无颜将正蹲在地上,将尾巴高高地竖起来晒月亮的叮当提了起来,这家伙,这样子的时候,特别像个花瓶。
“叮当,你告诉我,项链怎么了?”帝无颜咬着牙问道。
这只懒猫,最近一年的生活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变得很重,而且肚子鼓鼓的,脾气一点没见好。
要是别人,叮当早一爪子挠上去了,见是帝无颜,它懒洋洋的张了长最,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喵——
“谁?”帝无颜忽然厉声呵斥道,叮当也飞快地跳了起来,不过,他真是太疏于练习了,又脚踩空滚到了地上。
完了,九尾猫的面子都被他丢光了,小猫立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起来,抖了抖毛绒的黑色皮毛。
喵——是个老道士,没关系。
这时候,一尘子道长带和满身清辉,走了过来。
帝无颜警戒的脸上淡淡浮起一丝笑容,往事,真的离她很远了啊。
一尘子过来见礼:“拜见战争女神。”
帝无颜苦笑:“我并不是什么战争女神,也不想当这个女神,道长无需多礼,想来道长也不是来做客的吧。”
一尘子笑道:“您好眼力。”
帝无颜将一尘子往屋里让去:“进来喝杯茶吧。“
一尘子也不推脱,与帝无颜进了屋子里,见屋子虽然简单,却用几盘花和一些自己织的布匹点缀,显得很特别,也很田园。
一尘子啧啧赞叹了一番,忍不住还是先切入了正题:“叫我好找,可知道贫道找了你将近一年了么?“
帝无颜想了想道:“你是看到我教那小牧童的武功了吧。“
“正是,“一尘子赞叹,“您还是那么聪慧过人。”
“若是聪慧,就不会被人骗得那样的苦了。”帝无颜苦笑道。
“那是因为您心底有爱,所以才会迷惑,何况,那人欺骗了天下之人整整二十多年,您暂时被迷惑也属正常。”一尘子苦笑道,“贫道也是花了很久时间,才将此根源想清楚的。”
帝无颜拿起桌上香茶,轻轻品了一口,没有说话。
一尘子望了帝无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此时的帝无颜与以往变化很大,甚至于不食烟火的仙子一样,身上的清冷、出尘气息更浓。
此番劝说她下山,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可是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一卦,一尘子就忐忑难安。
“道长有什么事,还请开门见山吧。”帝无颜喝完香茶,悠悠地说道。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重回俗尘,更不想再回大庸朝皇宫那个伤心地。
一尘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战争女神并不知道,三天后,秦云正便会被问斩。”
帝无颜心中微微一惊,果然与猜测的一样,只是脸上兀自做出清冷的表情,淡淡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