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牛皮号角声响起,绕梁三日瞬间贯彻了整个峡谷。. 。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动了起来,两边高山上的一些小石头似乎震慑于这突然而来的冲击,纷纷掉落了下来。
百丈外的山坡顶端顿时像是被垫高了一层,黑麻麻的小黑点瞬间取代了原先的土壤‘色’,一眨眼的功夫,那黑幕就像是卷帘掉落般的席卷直下,漫山遍野的瓦剌骑兵开始了冲击。
面对着这般铺天盖地般的战场,邓霖的脸‘色’当然变了。从没见过两军‘交’锋的他,只经历过江湖恩怨缠斗,打不过可以跑,一切都有缓冲。而如今这数万人的集团作战则是完全的不同,完全靠的是勇气和力量,为了保命就只能搏杀,没有丝毫的退缩余地。
决不能退!因为兵败如山倒,在这峡谷中,后军根本不知道前军的战况,前军一退,就会‘乱’及根本,导致全线溃败,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只能迎敌。可是在看了一眼朱棣后,他的内心就更加震撼了。
朱棣一脸的平静,嘴角甚至还现出了一丝笑意。但是他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举动,既没有迎敌,也没有后撤。他的眼光一直盯着前方的战况,可是他的表情却像是在看一场戏。
邓霖搞不懂为何朱棣能如此的镇静。朱棣距离明军最前线只有二十余丈,而瓦剌骑兵也已经达到了百丈开外,凭骑兵居高临下的速度,简直就是转眼即到。可是朱棣明显‘胸’有成竹,一点也没有慌张。也许是受到皇帝的表率作用,整个明军阵营面对着数万异族军队的正面冲击,居然还能保持着沉默。
此刻的沉默已经不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战术了,它所能够表达出来的意思只有自信于蔑视。
安定候柳升早已经站在了朱棣跟前,大旗不断飞舞,他引导的中军显然控制着全盘的明军。
瓦剌军对已经冲了二十丈了,双方的距离被缩小了很多。一阵整齐的梆子响声传出,三万瓦剌骑兵纷纷发出了手中的弓箭。
箭只有一支,因为他们只带了一支箭。骑兵靠的是冲杀,弓箭只是为了开路。
弓也只有一支,箭‘射’出后便甩掉了弓。因为弓箭不分家,既然没有了箭,又何须弓?战刀长矛已经在手,一往无前正是骑兵最大的威胁。
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大白天的,居然遮住了太阳,峡谷中顿时暗淡了不少。云笼罩了峡谷,瞬间便化成了雨,那当然不是真的雨,那是箭雨。雨能滋润大地,箭雨却是要人‘性’命的。
配合着大地上的万马奔腾,天上却是三万箭矢入地,唯我独尊,瓦剌军队已经显示出不可一世的态势。
旗帜翻飞,柳升居然亲自‘操’起了大旗。明军训练有素,头上顿时现出了无数的盾牌,就像是形成了一柄巨大的伞盖。
天‘色’终于放亮,箭雨只有一轮,绝大部分都砸到了盾牌上,这一轮明军只有少数伤亡。可是大地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瓦剌大军前锋已经只差五十丈路程了。
邓霖的手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可从未如此紧张过。看着前方那漫天遍野的瓦剌骑兵,论人数已是数万,气势早已经盖过了当年在岭南李家附近山区里遇见过的狼群。他实在想不出朱棣能有什么应对法。
“皇上啊皇上,您应该有所举动了!”以免耽误军心,邓霖勉强控制着嘴巴,可是心里却不禁呐喊了起来。
朱棣身边的大内‘门’已经团团围绕在了他的身边,一个为首的伸出手来想去牵朱棣的马。毕竟皇上处身太过于前方,为保安全确实应该适当后撤。
朱棣却马上伸手阻止了,居然侧身朝着邓霖微微一笑,然后翻身下马,举起手中佩剑顿时在地上画了一条常常的白线。
“凡我大军着,退过此条白线者斩!”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怎奈此刻君临天下,何人敢负君。柳升双手一挥,线后顿时站上来一队禁卫军。蹡踉一声,整齐的刀出鞘,对准了前方,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杀敌,而是为了执法。君命不可违,何况皇帝朱棣本人就站在了线前,军中众人纷纷誓死效命,抵抗瓦剌大军。
瓦剌大军前锋已经只距离三十丈了,此刻瓦剌兵士的面目穿着都可以看的有板有眼,明军的阵势却开始了潜移默化的变动。
突击在前的先锋刘江的部队开始了后撤,而两翼的盾牌兵却突然包抄了上去,大军前锋顿时画出了一道弧线。
二十丈距离,瓦剌骑兵双眼中的弑杀神情都能清晰可见了,同时明军两翼官兵也已经就位。
嘭的一声响声,两翼的一万步兵居然整齐的将手中的盾牌扔在了地上。盾牌只是个幌子,瓦剌军队开始传出了惊呼声,因为在盾牌掉地后,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些步兵手中的武器,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鸟统。居然是一万名神机营的将士。
万枪齐发,震耳‘欲’聋,阵前已经是一片烟雾。就在这一瞬间,领头的一千多瓦剌骑兵已经都倒了下来。
顿时战马跌倒的跌倒,‘乱’窜的‘乱’窜,人与马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瓦剌军队本就是自高而下的冲击,前队莫名倒地,后对根本就来不及应急,再加上连天的烟雾,使得瓦剌骑兵一片大‘乱’,人仰马翻。
明军的神机营却默不作声,发完一轮鸟统后,明军阵型再次发生了变化。神机营众将士并不重新填弹,而是开始有条不紊的向两边收缩,并悄悄向后撤去。
战场中终于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