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单人病房的床上,刚刚醒来的皆斗微微吸了两下鼻子。涌入鼻腔的空气中一直带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虽然说不上难闻,但也并非会使人心情愉悦。
不过,既然身在医院,也只好暂且忍耐一下了。
说起来,以前泡在医院的实验室里研制兵粮丸的时候,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这股味道,也许是被各式各样的试验作的气味所遮盖了吧。
起……
尝试了几下后,皆斗终于勉强坐起身体来,与此同时,却也带起了右胸口处隐隐的刺痛感。这份疼痛,比起前两天时已经减轻很多了,所以他也试着提出过出院申请,但每一次只要一开口,医生们都会像商量好的一般指着他胸前层层叠叠包裹着的绷带,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年轻人要懂得爱惜自己”之类之类的话题,直到他被迫放弃提前出院的念头为止。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随之,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探进头来——
“噢,原来你已经醒了啊,皆斗。”
见到屋子里的情形后,穿着白大褂的文柚似乎是长出了一口气,她用身体继续将门推开了一些,然后双手端着一个放着餐具的托盘走了进来。
因为旧伤的缘故,少女走起路来稍稍有一点儿跛,但已经完全无碍于平时的日常生活了,作为忍者的修行也一直在坚持着。
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早上好,文柚~~”
皆斗用他能发出的最轻快的语调打着招呼,这几天,文柚一直驻扎在医院里照顾他,若自己能尽快恢复健康,也算是可以让她安心下来了。
“早上好。”
文柚走至床边,先将托盘放在床头的矮桌上,又拿起碗和小勺子递给皆斗。
“先吃些东西吧,然后我帮你换药和绷带。”
“嗯。”
皆斗听从地接过,碗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酒酿蛋。酒酿味道微甜,鸡蛋软而嫩,仿佛婴儿吹弹可破的皮肤,稍动一动碗,就能看见蛋白在微微颤抖。
轻舀一匙,甘醇微熏。
然而,面对这诱人的吃食,年少的见习美食家却只咽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子。
又是这样……
见状,文柚在心里轻叹了口气:“不合胃口吗?”
“不,”皆斗连忙摇头,“只是现在不怎么想吃东西……”
“那等下再吃好了。”
听了这话,文柚也不再勉强,随即便开始收拾起餐具了。
这几天,无论她变着法儿做什么营养美食,皆斗都吃的很少,至于理由,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受伤的的缘故。
因为要研制新药,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文柚都在医院忙到很晚,而就在三天前的深夜,她竟见到止水抱着浑身是血的皆斗焦急地冲进了医院。
不得不说,当时眼前的情景给了少女相当强烈的冲击,但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医疗忍者,文柚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即立刻进行了急救。
皆斗受到的,是显而易见的刀伤,那一刀前胸贯入,背部刺出,截断了他的两根肋骨,是个相当严重的贯穿伤,出血量很大。但万幸的是,这一刀并没有伤及皆斗的任何内脏器官,刀锋从内脏之间直接滑了过去,而且因为刀刃锋利的关系,肋骨被挫断的切口也十分平整,没有出现碎裂的骨渣切断血管、刺进内脏的现象。
紧张的手术过后,皆斗的状态终于平稳了下来,随后便被送入了看护病房。
但是,当松了一口气的文柚询问止水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不知道”的回答。
止水是在结束任务,返回住所的途中发现倒在路旁的皆斗的,当时周围空无一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他也只能先带皆斗来医院,别的尚无暇顾及。
本以为等皆斗醒过来便能明白事情的缘由,不料,作为当事人的他却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只是一副怀着心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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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两下短促的敲门声,将皆斗和文柚的视线同时吸引到了本就没有关上的房门旁。
那里正站着真赤,以及还维持着敲门动作的卡卡西。
“卡卡西前辈……?”
见到意料之外的人时,皆斗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村子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忍者受伤,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除了亲近的人以外,别人大概都不会在意。虽说卡卡西跟皆斗也是熟识,但此时的他身着除了面具以外的全套暗部装备,实在不像是专门来探病的。
“皆斗,”卡卡西放下手,向床边走了几步,“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皆斗立刻回答道。
“这就好,”卡卡西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就把那一晚的事情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吧。”
前几日,结界班再次感应到了有入侵者出现的迹象,但当暗部赶到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作罢。然而,就在那之后,卡卡西听说了皆斗被袭受伤的事情,时间恰好也是在那一晚。
“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出去散步……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黑影,一下子就被……因为对方带着面具,没看清楚样子……”
皆斗用不大的声音说道,这几句话,近日来他已经复述过许多遍了,真赤和止水也在凭借这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