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推开卧室门,环视一周之后缓缓走向阳台,隔着有色玻璃专注地看窗外正抽烟的人。莱尔抽烟的动作不算熟练,暗色的衬衫和黑夜融为一体,衬得□在外的脖颈和面孔更加白,白得仿佛会发光,他夹着烟的手指骨感修长,袅袅烟气从指间升起,暗红色的瞳孔鬼魅妖异,衬着他过人的美貌,更加显得慑人心魄。
凯恩扶着玻璃门站了一会儿,缓缓拉开玻璃门,慢慢跨步踏入夜的寒气之中。
莱尔本来侧着身,听到玻璃门的滑动声知道凯恩已经走得很接近了,眼角余光瞥到他,但仍是没有正眼看他,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完全当凯恩不存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凯恩问。
莱尔一根烟完完整整地抽完才转过头看凯恩,一脸认真地反问:“凯恩坎贝尔先生,你是我的父亲或者老师吗?”
“不是。”
“那你就没资格管我。”莱尔把烟头按灭在窗台上,由于心情烦躁,他用力碾压着烟蒂处连着的烟灰,最后狠狠把烟蒂按到窗台上,打算直接转身走人。
见莱尔想走回卧室,又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凯恩很是头疼,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终究拉住了他,强势地将莱尔按在玻璃门上,低声说:“事实上,没人比我更有资格,我是你的男人,你得时刻记得这一点,莱尔。”
莱尔双手被凯恩按在身体两侧,姿势及其煽情,因为微微垂着头的原因,一缕黑发掉下来挡住眼睛,但他并不在乎,也不挣扎,顺从地仰起头,暗红色的双眼满是戏谑
“请注意措辞,是曾经是。”
“我不记得我们分手了。”凯恩沉声说。
“你离开了我,甜心,别说你忘了这件事。”
“只是距离上的分别,我不认为那是什么分手。”
“甜心,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我会什么都听你的吧?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离开就离开?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不会这么天真吧?”莱尔瞳孔里的红色变成了充满攻击性和嘲讽的色彩。
凯恩放开他的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原话回敬他:“莱尔,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我离开你就是放开你的手吧?要是哪天我不小心断了气,那是我运气不好,我认了,以后的生活你想怎么样、想跟谁做`爱那都是你的自由,我死了也就看不见了,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是我的!”
莱尔抬起脚,一脚用力踹向凯恩的膝盖,凯恩猝不及防之下膝盖差点被他踹断,也不知道是莱尔力气变大,还是他状态太差。
凯恩被踹的左腿单膝跪在地上,由于筋骨里还残留着酸软无力的感觉,他一时甚至无法站立起来。
莱尔居高临下站在凯恩身前,伸手握住凯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轻蔑却温柔地说:“甜心,你凭什么?”
“凭我爱你。”凯恩毫不犹豫地说,从来没想过第一句我爱你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口。
莱尔另一只手轻轻地侮辱性质地拍了拍凯恩的脸,温柔地说:“不,甜心,你凭借的是我爱你,不是你爱我。”
凯恩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以莱尔张扬随性及其自我的性格,隐忍或者妥协从来都不会是因为别人爱他。
凯恩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莱尔快要失去耐心转身离去,才带着一丝困惑问:“你只是不希望我有危险,不希望我死?”
莱尔刻薄地说:“不,甜心,我希望你死,最好快点死,这样我好毫无顾虑地寻找下一春。”
凯恩继续说:“当时的情况我没有选择,你情况危险,我只能跟戴米安走,再寻找机会脱身。”
“那么甜心,你成功脱身了吗?”莱尔这句话问得特别假,很明显是想羞辱凯恩。
凯恩不顾莱尔的句句嘲讽,自顾自地说:“戴米安之所以把我送到亚马拉监狱,无非是因为那里关着一个曾经被我顺手送进监狱的混蛋,只要我没有还手之力,不出一个星期那个混蛋就会集结手下把我打死,反正狱警在戴米安的刻意关照下肯定不会管我的死活。”
“莱尔,你想知道我在监狱的遭遇吗?自从被从三号区域转移到那个混蛋锁在的五号区域,我就……”
“停下,我不想听。”
凯恩索性挑重点说:“莱尔,我只是被注射了一些会让肌肉无力的药物而已,当然,我不否认还遭遇过一些殴打……”
“够了!我对你的监狱遭遇一点也不感兴趣!”
凯恩愣了两秒钟,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竟然诡异地放松了,“丽芙说你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以为我手脚都断了,我本来还不相信……”
“现在也没必要相信,因为那根本不是事实。”莱尔迅速反驳,似乎因为觉得这种说法太过荒谬,脸上都气出了红晕。
全副武装的外壳一旦出现了裂缝,就再难继续下去,莱尔真正想说的东西还没说出来,情绪和气势就都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无论本来膨胀得多大,轻轻一击过后又会回到一滩化合物的形态。
既然气氛没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走,莱尔也不想继续和凯恩吵架,干脆地转身打算离开,被凯恩再次拽住手。
“你想怎么样?”莱尔低声问。
“应该是你想怎么样。”
凯恩这么说好像自己没事找事无理取闹一样,莱尔立刻不爽了,开始明目张胆地逐客:“我想要现在休息,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