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问:“后来呢?你去了没有?”
冯妙莲说:“你不在宫中,没人为我作主,我哪敢不去?到了永福宫,我按宫中礼仪向皇后行了三拜九叩行的大礼,可皇后还不满意,端着皇后的架子训我,说我奢侈,铺张,浪费,身上穿的那件你让人给我做的雀金裘可以买几座大宅子了,也可以让平民百姓一家几口丰衣足食过一辈子了。皇后训了大半天后,还令她的宫女要把我身上的雀金裘扒下,挂到大殿去侮辱我,后来众嫔妃跑下求情,好不容易才放过我。”
元宏不禁大怒:“这皇后,也太过份了!平日看到她一副温婉娴淑,一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想不到,她竟然这样做出这样的事来。”
冯妙莲哭着说:“陛下,难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会叫的狗不一定咬人:咬人的狗不一定会叫。”她又再哭:“今天又是后宫例行参拜皇后的日子,我本不想去的,可又怕被皇后骂我持宠而娇,骄横跋扈,妄自尊大,不把她放地眼中。因此我去了,谁知她还是对我百般刁难,说我不懂规矩,我不服气,顶撞了她几句,结果,她让食人把我按在长凳子上,狠狠打了十个板子!皇后还说,以后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陛下,这次我没被打死,难保下次,我没被打死?与其被她打死,不如我自己投井自尽,或上吊自尽来得体面些!”
元宏看到冯妙莲会打成这样子,自然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当下脸色发青,怒声说:“她敢?”
冯妙莲边哭边说:“她有什么不敢的?人家是皇后,可是堂堂的六宫之主。她说了,我算是什么?虽然是左昭仪,但还是妾,身份地位比她低,她要打死我,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元宏狠狠一拍桌子,眼睛冒出火来:“来人!去给朕把皇后叫来!太猖狂了,不过是皇后,也敢这样盛气凌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冯妙莲咬牙:“什么不过是皇后?人家可是后宫中的老大,高高凌驾在我这个左昭仪之上,所以她欺负我,让人打我,我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元宏搂着她:“妙莲,你放心,我一定要为你作主!为你出一口气!”
冯妙莲擦着眼泪:“嗯。”
元宏说:“她怎么对她,我就要如法炮制,怎么对她!”
冯妙莲不同意:“不,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加倍奉还!她叫人打我十板子,那我就得要她尝二十板子滋味!”
元宏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
冯妙莲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她残忍?啊,也许。但,如果她不残忍,那她又如何在这宫中立足?冯妙莲想,她得为自己着想。她不对人残忍,那她就得等着别人对她残忍。
冯清还没到,罗贵人崔才人,还有众嫔妃来了。
见到元宏,众嫔妃有些意外——除了罗贵人和崔才人。
刚才紫荆偷声吩咐罗贵人,让她和崔才人找个借口,把众嫔妃请来沐芙宫来。冯清杖责冯妙莲的时候,众嫔妃围观了,如今元宏杖责冯清,怎么着,也得要有观众对不?
好戏,应该大家观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