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伴随着这件事情被提上朝议,朝堂对此的态度也渐渐清晰明了。
依旧是惯常的官僚手段,和稀泥。
并不会迁都到东南西北各个遥远的城市,而是如同当初辽人一样,建立数个都城,皇帝陛下轮流前往办公。
这是一个折衷的好办法,更是让各地城市人气猛加,无论是盛京、南京、广州还是西安,都因此获益非凡。
人人都想当一回首都,也做一番天子脚下的皇城居民。
只不过,朝廷对此都显得不甚赞同。
无他,这等于要重新架构朝中的政治体系。毕竟,一旦跟随皇帝陛下轮值,那就是长期出差,人员的调整,权力的分配,都将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挑战。
故而,这事一拖再拖,甚至让人觉得一直到明年这事儿的结果都定不下来。
未曾想,皇帝陛下竟然突然间就敲定了。
“是啊,谁能想到呢?皇帝陛下……要带着皇后娘娘出门散散心,也是去盛京避暑。”梁益心说着,却有些敬佩起来:“陛下,不愧是伟男子呀。”
“也亏得而今有孔医师,让幼儿不再恐惧夭折之苦。要不然,朝野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毕竟,皇家的子嗣,是正儿八经的国事。”一听梁益心开了个头,陆庆衍就明白了这事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善妒的谣言在京师流传很广,显得没事嚼舌根的事儿,女人喜欢干,男人也干的不少。只是,这一回议论的竟然是皇帝陛下。据说,锦衣卫为此吃了不少训斥。京师固然是有一批人倒霉地被请去警署甚至诏狱喝茶数日,但风波终究是出来了。
皇帝陛下能在这时候做出轮都盛京的决定,可以说是颇为任性,却又让人禁不住佩服。
虽然两人都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问题,甚至巴不得家中母老虎被这么一轮一番,让自己纳妾的时候顺心一些。但对于皇室的专情,百姓们还是挺敬佩的。
别的不提,大明皇帝是有这么些例子在的。
流传下来,自是美谈。
“只是这么一来,现在想出京,就不再是抢手的事情了。西安、广州、南京、盛京、京师,一路来去,路上不知会路过多少州县。而且,大家谁都知道咱们的皇帝陛下最喜欢道出走走看看,这样一来,面见天颜的机会就更多了。现在,出京,反而成了难事。”梁益心闷声地喝酒:“有时候,我想啊,索性就辞了这一身官身,去下海做生意算了。”
“下海?这时候才想着出海,那就只能跑跑天竺了。”陆庆衍说:“这也是个讲究先来后到的。来钱快,好做的,都被人占了。想跟着发大财,就只有跑得更远,找更多的商机。”
“这官,当的没滋味。老领导说,让我去把举人考了,再拿个进士。只是,你也知道我……还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梁益心苦笑地说。
如果不是自知读书的天份有限,当初也不会一见有不需要科举就能入仕的消息那般激动,一脚踏进去。
“那且安心些,以咱们的年纪,到老,只要不犯错,就是捱着,也能碰到穿紫衣的边儿。”紫色官袍,是正三品以上才有资格穿的,一般意味着六部侍郎都察院这等部级高官。当然,两人能不能进六部都察院也是要很看运气的。但至少,鸿胪寺这等不要紧的中直部门副职也能够得上,到时候给加几级品级,也就够得上紫衣。
当然,这基本上都是与享受副部级待遇一个意思,为了多给这些勤恳老黄牛一点好些的待遇罢了。
“挨着,熬着,那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想走的路。你应该明白啊。说真的,我想跟你去北大荒了。”梁益心说。
“去去去,你这副样子,我可不要。”陆庆衍笑骂地说着,见梁益心气色不对,又连忙正色说:“我与你分说清楚,去黑龙江,那是千辛万苦的事情。是开拓基业的事情,是与无数艰难险阻做抗争的事情。你这么丧气,我是真的不敢,我怕你送命。”
“激将法?”
“不。我是不忍老兄弟你空耗精神,浪费生命。”
“可我想清楚了。”
“喝醉酒的时候,别乱说话。算了算了,我陪你喝酒。老梁,得了,我喊你梁哥。梁哥,谁都有不顺心的时候。挺着一会儿就过去了,哪儿来那么多迈不过的坎儿。想想吧,隔着五年前,你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船上正七品的官袍?”
“第一,往后这官袍就没了。朝廷要改服饰制度。第二,正七品那也是个副职,受着夹板气的副职。第五,我真没喝醉。”
“喝醉没喝醉,你说了不算。我听的很清楚,还第五了。”
“行了,就算我喝醉了,我也想清楚了。有时候,反而喝醉了,才能将心里头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庆衍,那北大荒,我是去定了。”
“唉,何必呢。你这样糊里糊涂地去,将来会后悔的。不是兄弟我不想帮衬你,我是真的,算了,你是真的喝醉了,好好歇息一下吧。”
“我没喝醉。我想得很清楚。我决定去北大荒了。”
“朝廷那边估计是掉不过去的。我和你抛个底吧,天官喊我去的时候,让我好好干,说陛下会亲自去。要不是朝廷许了我的那个守备军将领谁都抢不走,我这几天也应该是被人簇拥够了。你想去,没合适的位置。”
“不……我要辞官。我要去那北大荒,我要战斗在那新天地。海外是了不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