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方域听完,顿时动作一愣。他倒是想起了秦侠,化名秦侠的朱慈烺可比起侯方域还年轻了一轮。
“孩儿这一次,会好好收拾了恒信的!到时候……山东镇还是父亲大人麾下可以掌控的强兵。成就平贼大业!”侯恂坚定地道。
“孩儿有志气是好事。为父也想起来了。”侯恂轻叹了一声,道:“为父现在真想看看啊,那秦侠得知咱们要对付他以后,会是如何表情呢?”
……
“都准备好了吧?”朱慈烺轻轻呼出一口气,在西城门楼上,轻轻地放下了千里镜。
这个千里镜可是个稀罕物,是朱慈烺开战之前废了老大力气这才弄来的。也亏得朱慈烺之前是临清榷税分司主事,多少商人要卖面子求巴结,这才弄来了几具。
回答朱慈烺的是司琦:“大人。军务司上下,辅兵营,以及俘虏营,民夫营都准备好了。”
“舍人参事那边如何了?”朱慈烺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个有好几位三品大员位置上致仕下来的活动并不在意。
“王参事,宁参事外他们已经朝着庆园出发了。有齐贤所部督标营护卫。”这次回答的是常志朗。
听此,朱慈烺点点头。
“各处恒信分店关闭吧。就以战时军管的名义暂停营业。”朱慈烺说完,就仔细盯着手中的千里镜,望着西边。
那里。十数里外,便是滔滔黄河水。
十里柳黄河堤。
陆航重重喘着一口粗气:“特娘的,老子是抽了什么风。要打算扒黄河堤啊!天天来这儿吃沙子。”
不同于罗汝才麾下其他将官,陆航是河南本地人,对河南的情况颇为熟悉。自然,也就知道黄河堤对于河南上下的重要意义。
因为上游黄土高原沙化的原因,每年都有无数河沙跟随着黄河进入中原,随后又预计在河南段等中原地段上。伴随着泥沙淤积,河床不断被抬高。以至于最终造就了黄河悬河的存在。
也就是说,水平拉到开封城就会发现。黄河水竟是比起开封城墙还要高。
若是扒了黄河堤,黄河水蔓延冲出去,很快就能将开封城淹没。这个时代的城墙并不全都是砖石所铸,更没有钢筋水泥混凝土之类的东西。故而。水一泡,就很容易冲开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整个开封都被黄河水淹没,这个可能那个书生显然就没有与陆航说了。
此刻,这个书生藏起了手中的蛇形弯刀,笑容开朗而大方:“将军。前方就是十里柳黄河堤了。只要在这里开挖黄河水,便能顺着汴河古道,顺流直下,直抵开封城。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到时候冲到了闯王与将军们的营地。”
“嗯,你想得很周全,很好!回去了。我再找将军赏你两个美人!”陆航听完,顿时大笑了起来。
听此,魏云山顿时嘴角一抽。
“不过……”魏云山犹疑着道:“有一事,小生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们读书人就是歪歪扭扭,大丈夫有事只说,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陆航不耐烦道。
魏云山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那小生就直说了。这千里黄河,乃是一朝龙脉所在。其中河伯寝宫。不当侵扰。意思就是说,咱们挖了黄河堤,恐怕会让河伯不高兴。这健康福相的童男童女一时间不好准备,想必河伯也能理解。可咱们至少得摆上敬意,不然到时候河伯怪罪,一不小心又淹了将军的军营,那就罪过了。”
作为儒生,却讲起了这怪力神的东西,如果让城中那些大儒看见了,定会怒声呵斥。但魏云山显然不是儒生,而陆航也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靠着打打杀杀上位的流贼,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做了不知多少罪孽。现在一听魏云山说起了河伯河神这样鬼怪力神的事情,顿时心下打鼓,也不敢不信。
心下琢磨了良久,陆航气势也低落了一分,悄声道:“那秀才你说,这要如何做才能让河神老爷不生气?”
“按照常理嘛,自然应该准备上祭祀大典。只不过此刻是战时,不能用常理。所以小生以为,至少要让诸军列阵,到时候摆上香案于十里柳黄河堤外,祭拜河神,做个简易的祭祀典礼。以此,想必河伯就不会生气了。”魏云山一脸正式地说着,让陆航也跟着脸色肃穆了起来。
“好!”陆航当即排版:“那就让你来主持这个祭拜典礼!”
魏云山笑着应下。
祭拜典礼不过就是摆上香案,准备好祭品。童男童女什么的魏云山这个热爱少男少女的大叔显然不会同意了。所以就赶紧杀了一头肥猪,也算凑合。
有了香案,有了香烛又有了祭品,这祭拜典礼就很快像模像样了起来。
至于其后嘛,自然就是列队迎候。
陆航带来了不少人,作为将主,陆航理应在最前头,其后就是各部将官,在其后就是各部老兵,再往后就是普通战兵。再再往后嘛,就是那些被拉过来做苦力的流民壮勇了。
再再再往后呢,就是魏云山了。
他告诉陆航说,自己再往后检查一边,让陆航在整肃列队准备祭拜便脱身了出来。
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后头,魏云山看着手下不知从哪儿牵来的一队马匹,笑着道:“让你准备两匹马咱们跑,你倒是把人家的马厩都偷了。”
被魏云山打趣的汉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属下就想着,总不能便宜了这些贼寇。”
“好了。”魏云山翻身上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