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断后!”李岩大吼着,让李过丢过去一个分外感激的眼神。
李自成退了……
维系着闯军最后一点抵抗的力量顿时消散了。
尤其是当西面的秦军冲杀过去之后,还敢拿着兵器作战的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几队。
余下的,尽皆丢下兵器,解开衣甲,撒丫子狂奔起来。
闯军顿时如同四散飞奔的鸟兽一样,轰然崩溃。
只余下李过带着千余死忠与刘芳亮带着的两千最后亲军拼命打马南奔。
与此同时,党守素也悄然跪在了地上,浑身都是绳索。他的身后,几个闯将大声争辩着谁是这反正之功的应有得主。
相比之下,反倒是袁承志来得更加干脆,脱下衣甲,穿着素单长衣插着荆条,竟是不伦不类地来了一个奇怪的投降。
大胜局面,已然定下。
当朱慈烺让宁威领着一千五百亲军并徐彦琦所部的飞熊营一路南追的时候,剩下的,无非是将盘子中的肉尽数都吃光罢了。
这个时候,比拼的只是一个让人惬意的胃口竞赛。
“刘振!你立刻领骑兵营北上石碾庄,将这里的战况传言过去,围了那高一功!”
“刘胜拣选手中还能打的兵马立刻北上,速度能有多快给我有多快。老十七在那坚守了三日,面对五倍强兵,恐怕……”
此刻,赶过来的赵大印自告奋勇道:“殿下,我秦中儿郎的本事亦是不弱。还请让我儿赵三歌领兵一同过去为主那高一功贼首!”
“好!”朱慈烺也不矫情:“辅兵营迅速进场,随军医院立刻前移。陈永福、陈德、袁腾,各自检点兵马,去救朱清寨的兵!”
“是!”
众将轰然应诺……
朱慈烺忽然笑了起来:“我们胜了。”
“胜了……”
“胜了!”
“我们胜利了!”
“胜利了啊!”
战场上。无数欢呼声响起。
方三虎扯住一个将官,重重地来了一个熊抱:“赢了!咱们赢了啊!老子的婆娘保住了,老子能带着胜利回去娶婆娘了!”
一旁。郑幺儿扯了一下方三虎不动,也不追究。笑呵呵地逢人便大喊:“俺还能有个娃儿,我要给他取个名儿,叫郑胜利!”
其他人不住地点头,无数话语道出,满脸都是喜悦之情。更多的人高喊着,欢呼着,场面顿时沸腾。
“我们赢了!”
“我们胜了,胜了闯军。成了啊!”
“大明万胜!”
“大明万胜!”
……
开封城内。
侯恂带着吴士讲、梁炳下了城头。
一见三人下来,瓮城之中十数个听了消息的落魄文官顿时如同苍蝇见了腐食一样变出一脸笑容,急切间大喊起来:“来了来了。督师!前方可是有败讯啊?”
“是啊是啊。”一个看样子是开封府同知的文官点腆着脸道:“下官可以巡抚负担起开封城内后勤粮草供应之事啊。只等督师一纸军令给我!”
“下官可以负担起征发民夫之事!”
“下官也可以啊,下官还可以报效三千两!”
“三千两你这村货也敢过来卖好?下官可以报效五千两,只要督师给我这道军令!”
侯恂与吴士讲以及梁炳对视一眼,目光之中纷纷都是一脸可笑可叹的表情。
这些都是开封城中的低级文官,而且都是一群失意的文官。侯恂几人掌权的时候他们没什么权利,朱慈烺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官员,却也不带他们玩。不过,他们却觉得侯恂看不起他们。那是士林正统,也是无碍。
但朱慈烺却看不起他们,却逼急了。让他们感觉再不一搏就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是谁听到了侯恂口中闯军又来援军的消息,顿时纷纷跑了过来,争先朝着侯恂几人献媚。
只不过,对此,侯恂却是有些不耐。
想当年,他当户部尚书的时候,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后来成了督师,也是往来名士,无有白丁。
当然。这也不是说一字不识的白丁。而是说献媚手段格外高超,不着痕迹让人感觉舒服的那种“名士”。
换句话说。便是行贿都能行贿出花儿来的聪明人。
可眼下这几个开封城中的低级文官却都是水平稀松,更是饿久了。吃相格外难看,让侯恂好大一个看不起。
侯恂看不起,吴士讲与梁炳却很受用。
只不过,这样的受用反应过来便是……。
“哼,别以为本官不知晓,那后勤军仓是何等重要的职位。这般军国重器,岂能轻易授予?”梁炳一脸正气。
一干官员顿时面面相觑,胆子小的当场就要遛了。
还是吴士讲见机快,跟着补刀:“这般军国重器,怎么能便宜了嘛……不能少了一万两!”
“那就一万两!”
“俺有一万二!”
……
侯恂摇着头,一脸不争气地道:“这般抬价,要喊到什么时候啊?罢了罢了,我说大家都别折腾了。还是先回去,将手头的人都发动起来吧!”
“发动什么呢?”一个温厚的声音在侯恂身侧响了起来,缓缓走出了瓮城的阴影,让人看到了这人的面目。
原本,还有几个小官儿想要呵斥一番,但当见了来人以后,纷纷魂飞魄散:“殿下!”
开封之中有两个殿下,太子殿下出城去了,那留在开封城内的就只能是周王了。
只不过,侯恂却不比这些没眼色也没胆气的小官儿,他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