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唉声叹气的叫唤中,宁威就这么在府内足足站了上百息,却只见到上百人围着朱慈烺身边的这三十来个侍卫,却是一个都不敢上前。
“这便是大明一品总兵?”朱慈烺戏谑地笑了一下:“罢了。去通州大营!”
……
通州城外。
一个满脸乌青的大汉跪在一旁,通州总兵官邱权勃然大怒:“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蟊贼,竟然欺到我邱权的府上!”
身侧,通州知州黄游见邱权突然这般大火气,顿时整个人跳了一下,还以为这厮要哗变了。但一听竟然发现是有人敢惹这位活阎王,顿时小心翼翼地过去问道:“军门,这是发生了何事?何谓有小蟊贼啊?”
“有人带着人打进我总兵府的门里了!要不是我手头家丁都到了城外迎接,留在府里的都是一群废物,怎么会被小蟊贼打进家中?”邱权面色一红。好在,他皮肤本来就黑,红了一点倒是也看不出来。
听此,通州知州黄游顿时了然。心道,你总兵府家里头又是何止两三百的家丁,这还打不过,怕是本事问题罢。不过,黄游却是不得不缓声道:“军门。眼下殿下就在眼前,即将进咱们通州了。再是天大的事情,莫不如先忍一忍?”
邱权发了怒,却是连这十几岁的小毛孩都不想伺候了。
只不过,还未等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就见整个地面上轻轻一颤,随后一道整齐的声音传来,让邱权与黄游顿时都将目光投注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让邱权目光一凝。
原来,这是朱慈烺的亲卫营一千五百人都上了岸。其实。朱慈烺的亲卫营原本有两千人的,只不过一战过后折损颇多,朱慈烺心中不着急补充。也不想进京声势太大,便将数字压倒了一千五百人上。至于真正要用。后续近卫团却是陆续都在北上。飞熊营更是距离不过十日路程,随时可用。
朱慈烺的亲卫营原本都是配马的,其中有纯粹的骑兵,也有骑马的步兵。而今,因为上船舟车劳顿的原因,此刻都是解鞍下马,穿着簇新对军装,配着统一行动。齐齐上岸。
领头,却正是朱慈烺的至交,而今朱慈烺身边舍人司主事傅如圭。
见傅如圭在上千精兵面前徐徐走来,邱权原本嚣张的面容顿时一收,看得黄游好一阵畅快:“军门,一起上前迎礼吧?”
“走!”邱权干脆地蹦出一个字。
只不过,两人一见傅如圭,还未开口就道:“殿下有些事,不必迎接了。直接入城吧!”
黄游顿时愕然。
一旁的邱权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吐出告辞两个字,便点起手头两百家丁,径直冲入城内。
黄游干咳一声。道:“听闻有小蟊贼竟然打进了总兵府……是以……是以军门有些激动了。”
“噢?”邱权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黄游,忽然对着通州城道:“知州大人你看,若是我带我身后的麾下之军攻城,多久能攻下通州?”
“通州城城高墙厚,这未免……啊哈哈……”黄游笑着,忽然打起了哈哈。他赫然发现,城头之上望去,竟是一个兵丁都看不到。
“等等……”黄游忽然想到一件事:“殿下……”
“全体预备!”傅如圭忽然高声大喝:“随我进城!”
“是!”
踏踏塌……
一千五百士卒翻身上马,冲入城内。
朱慈烺信步进入通州大营。这一次倒是格外顺利。因为宁威揍了几个总兵府门卫之后倒是很顺利就摘了几块令牌。
是以,当守着通州大营的卫兵作势要站起来的时候。宁威只是抬手举了举手头从总兵府拿来的令牌便顺利进了大营。
通州大营委实没什么好看的。
这里的房子老,怕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上百年的历史。再结实的房子也要坏了。这百年以来,通州大营虽然多次修缮,但显然近十年是没有什么大幅度修缮的了。
于是,这里歪歪扭扭到处可见搭建起来的破旧营房。士兵亦是没什么力气地走在营内,甚至还看见了一个军官搂着一个女子笑嘻嘻地进了营房之中。
啪嗒……
忽然间,一个猪膀胱制成的小皮球落在朱慈烺的身前。
远处,一个身材干瘦的小男孩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目光盯着朱慈烺身前的小皮球,又是想要过来捡起,又是畏惧这么多生人。
朱慈烺笑着弯腰捡起小皮球,想要丢过去,却听身后营门处一声咆哮响起:“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蟊贼,竟然还敢进军营之中!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吼声如雷,震得整个通州大营里一片慌乱。
瞬间,干瘦的小男孩惊恐不安地跑了。朱慈烺叹息着将小皮球收了起来,转身望着来人,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声道:“你就是通州总兵官,邱权?”
“是本官,你又是何人?”邱权倒是不像自己的门房那样,格外容易激动。听着来人的口气不小,心中一凛,念头顿时一变,直勾勾地盯着朱慈烺,打量着来人的底细。
“我?便是你口中踹了总兵府的小蟊贼了!”朱慈烺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身后的两百家丁,转过身对一旁的宁威道:“两百家丁,看起来倒是颇多能打的,应该是邱权悉心炼出来的兵。怎么样,若你领人去打,胜算几何?”
“殿……这般做却是有些难为人了。末……我等的职责是护卫……不是打仗。不过让我带着兄弟们去打,杀进杀出十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