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新附汉军依旧还在冲锋。
凭借着无与伦比的人数优势,他们又搭上了两百根云梯。
后方,在布达齐的率领之下,一支蒙古八旗军已经悄然开始出发。这一次,这些草原上的男儿并没有骑马,但他们也并没有放弃手中的另外一向利器。
长弓!
只见,两千蒙古八旗军弯弓搭箭,组成一个个箭阵朝着城墙上漫射过去。
角落里,陈维道目瞪口呆。
刚投降不多久的周贺更是感觉一阵心冷:“大……大人……这样会误伤到冲锋的将士啊!”
陈维道瞥了周贺一眼,却是咬着牙道:“将预备队给我拉上去!”
“还要加大冲锋力度吗?”周贺不明所以。
陈维道看了一眼这些还跟着自己的千余汉军,面目忽然变得格外狰狞:“敢有退者,杀无赦!”
……
毫无顾忌的漫射将城头上上的守军的努力顿时打回了原点,面对密集的箭雨,守军不得不搭起一个个防箭楼抵抗。
但防箭楼挡住了箭,却挡不住从云梯上攀爬上来的敌军。在陈维道预备队变作军法队后,这些新附汉军顿时如同发了疯一样拼命地冲了上来。
尽管这些冲上来的汉军基本上战斗力都是颇为孱弱,但再如何孱弱,却架不住源源不断上城的炮灰啊。
很快,陈德便感觉到了自己部下的折损开始逐渐增大。后面,随军医院的民夫们不住地抬着前方的伤卒,而陈德,渐渐地感觉到城头上增加的敌军开始越来越多了。
“不行……不行……”陈德喃喃着:“绝不能打成这幅鸟样!”
就当陈德心中下定决定的时候,忽然,陈德身边的一个老亲兵惊喜道:“校尉!箭雨好像少了!”
“少了?”陈德楞了一下。或许是名将种子的天赋忽然带给了他一线灵光,陈德猛地大叫道:“亲军卫队,随我集结!还有,三个预备百户的人都拉上来。立刻,就现在,拉上来防备!”
陈德有为数一百余人的亲军卫队。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陈永福与陈德裁撤了家丁营以后带进军中的,是朱慈烺用来平衡将领私兵与官军的一项举措。故而。比起一般训练缺缺的官军,亲军卫队无论是在训练水平上还是战斗经验书行,都远超普通官军。再加上因为需要随时护卫左右的原因,这一支卫队可以说是陈德第一时间可以派上去的力量。
“杀啊!”
“杀啊!”
“杀啊!”
……
无数的四喊杀声响起。
忽然又是上百根云梯 搭了上来,城头上。顿时就有将士怒吼了起来:“是那些蒙古鞑子!”
布达齐显然并没有打算依靠弓箭就可以击溃战阵。这一次,蒙古战士门放弃了马战,集结着队伍开始冲锋向临清城头。
伴随着越来越稀疏的箭雨,是越来越密集的冲锋。
这一次,比起那些虚弱的新附汉军,蒙古兵的进攻显然要来得更加犀利。这些来自漠北草原的蒙古人见惯了贫穷,在残酷的环境之中成长,大多凶悍狂野,多数都有打斗厮杀的经验。尽管不是他们熟悉的马战,但攀上城头的蒙古战士单挑起来。却足以胜过第四步兵营里训练还只有几个月的新兵。
而火铳兵在这一刻面对近战的蒙古兵也顿时感觉到了措手不及。扛着刀枪与滚石檑木的近战士兵面对突然增多又强悍的蒙古兵,也纷纷支撑不住。
一时间,城头上竟是立刻就出现了两个被蒙古战士突破的缺漏。
“蒙古鞑子,以为我大明男儿无人吗?”陈德怒吼着,领着上百亲军卫队冲了上去。
顿时,两个缺漏就被陈德领着百来亲军堵了上去。
这亲军卫队可不比那些训练不足的小兵,个个都有见过血的经历,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心性沉稳亦或者杀伐技巧,都是不弱这些蒙古鞑子。
只瞬息间,两个漏洞就被陈德补了上去。
但好景不长。两千蒙古战士已经开始顺着越来越多的云梯冲了上来。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也多的突破点开始增多。
后续赶到的三个预备百户纷纷送上来,只是这五百人在面对两千蒙古战士的冲击之下。越来越艰难。
刚刚扑灭了一个突破点,却发现又多了一个。
这个时候,任谁也知道城头上的情况危急到了极点了。
“正常的攻城战,岂会一开场就打到城头上拉锯?”杨文岳焦急了:“殿下……”
“不急。”朱慈烺皱着眉头,望着城头下的满清大军,皱起了眉头:“鞑子的攻城车还没动。”
杨文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满清……还未出全力!那些女真精兵!”
“我要知道他们的进攻方向!”朱慈烺喃喃着。拿起了千里镜,仔细地追寻着战场上的蛛丝马迹。
但显然,同样老于战事的苏拜绝没有朱慈烺所预料地那般可以轻易发现马脚。
而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突破点已经出现了。
无论陈德如何打拼命堵缺,却有种回天乏力之感。
朱慈烺观察良久,却依旧没有发现女真精兵的进攻发香。
见此,朱慈烺只能无可奈何地点头:“虎子臣接手左边防务,红娘子负责右边防务。”
临清东城是旧城,城墙的范围其实比新城要大许多。因为这段城墙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城市四分之三的周长。而这,其实也是陈德防守吃力的原因。
两千兵马要负责一个州城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