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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侠见此,心中大石落地,欢畅笑道:“好!四日内算出来那便好。倒是大家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各位之才远不止此,爱惜身体,才能以后发挥啊!”
众人顿时轰然应喏。
不知何时,罗大任走了过来,看着秦侠叹息道:“秦侠真奇人也!只是可惜了,你这一生所学,不能投身科举。”
秦侠摇摇头:“祭酒,难道国子监此处就算不得读书人之处了么?监生并非科举一途,可我却看重此处。若监生依旧能够顺利历事、拔历、授官。如何做不得国家栋梁之才?比起那些空读诗书庶务,有律学,有书学这都是真正培养能才干吏之处。既然如此,胥吏一途,只要心性能用,便是并非科举那又如何?不说他处,此次我要涤荡吏部,区区二十余人,太少太少!”
秦侠目光炯炯,罗大任闻言却陷入了深思。
当罗大任走后,秦侠走出了彝伦堂,站在庭中,浪声道:“谢兄。方才彝伦堂仗义执言,我记在心中。只是不知为何方才不留?”
谢毅缓缓从一颗大树的中走出,看着秦侠,惭愧道:“秦侠小兄弟之所为我心下敬佩。是因为你惩治奸邪,抵挡朝堂污浊,如此之事,谁能不赞叹?然则……我罪孽深重,惭愧于心,着实无颜留下。”
“为何现在又不走,而是留在国子监?”秦侠又问。
谢毅看着秦侠,缓缓道:“是因为……谢某良心不安,不忍看秦侠小兄弟功亏一篑。”
秦侠顿时一愣:“陈管勾看来还有大招。”
谢毅没有听着生涩的新词,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忽然……
国子监外,东直门大街对面的教忠坊里忽然一声呼啸响起。
南熏坊。
罗大任见到了回到府邸里闭门谢客的傅淑训。
朝会上的事情已经先一步传到了京中各路朝臣耳中。一时间,户部傅淑训、王正志以及内阁魏照乘三个人的名字在各个京官的口中流转。几乎成为仅次于辽东之败后朝堂里的第二大事件。
只不过,当更多人的了解到了细节的时候,却纷纷为傅淑训感叹了起来。这一次,傅淑训是要踢到铁板了。
有阁臣支持,有基层支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傅淑训整顿户部选择的敌人,可堪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强大得近乎钢板一块。傅淑训如此做几乎是将整个户部都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罗大任一路走来南熏坊,顿时就见傅淑训门庭冷落,一时间不由感觉人情薄凉,世态沧桑。
他也听到了户部里的风声。里面不少原本傅淑训门下的中层官员开始悄然倒向王正志的怀抱。比如一手提拔上云南司郎中的南云吉以及主事余青就悄悄在王正志上书的京营筹措粮饷策上署名,等若是投名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秦侠在国子监里面的作为,就连罗大任也要觉得傅淑训这一次要跌倒再不复起了。
但现在的罗大任却是心中激荡,一股炒冷灶就要大成的窃喜。
傅淑训虽然宣布闭门谢客,但当罗大任出现在侧门的时候,傅淑训还是站在庭上远远相迎。
国子监祭酒位在从四品,距离正二品的大员差距巨大。傅淑训这么做可真是给了诺大的面子,堪称厚礼相待。
“小逊此来寒舍,真让某备感情暖呀。”傅淑训开玩笑地感叹了一下,迎着罗大任穿厅入室,进了书房。
傅淑训如此给面子,罗大任微微激动,喜形于色道道:“大司农如此可折杀晚辈了。外间多的是那昏庸无能之人,眼见奸邪而不除,但闻苟且而纷拥。此辈便是离去,又何须顾之?”
“小逊,秦侠进了国子监,怕是多有叨扰吧。”傅淑训笑着,客套了两句,随口说起了秦侠的事情。
别看秦侠只是一介胥吏,对于深切把我了此局脉络的傅淑训而言,秦侠的作用甚至比他自己还关键。
这一个念头在那一夜秦侠书信深夜入府的时候就产生了。
也就是在信里,秦侠提及了手摇计算机的问题,以及恳求国子监的图谋。手摇计算机固然精妙堪称神物,但真正让傅淑训对秦侠建立起完全信任的还是国子监这一步棋。
如此眼光,如此忍耐之心性,让傅淑训相信秦侠是成事之人。也让傅淑训最终决定在朝堂上爆发,赢得了十日决战的时光。
现在,成与不成,就看秦侠在国子监的表现了!
“想来,罗大任的表情不坏,应该不是坏事吧……”傅淑训心绪发散,远不如表面上所以为的镇静自如。
罗大任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侃侃而谈将秦侠在国子监上的演讲大略复述。
那一声声拷问,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罗大任此刻复述,依旧感觉心脏开始被紧握。
“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大明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大明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有志气则国有未来;少年敢卫公理则国存正义,少年勇负国事则国天下可平;少年胜于建奴则国胜于建奴。”
……
“秦侠,好男儿呀。”傅淑训闻言不禁感叹道:“后来,有多少人愿去?”
“到了的约有三百余人,秦侠讲演完毕后,原本驻足留步是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