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啊……我现在只盼着你见了更貌美如神仙中人的太子殿下,也别跟着犯花痴!”
说完这些,刘侗话语总算带了一点软刺。
刘允升闻言,总算嘿笑着将不着调的话语转了过去:“说起来,殿下对宗室动手倒也真是润物细无声了。山东鲁王那边守城之中多有惹众怒之处,其后,监国太子殿下查实了鲁王诸多不法之举,一举便革了鲁王王爵。可为此,山东宗室却是没有多少怨恨,不知道殿下使出了多少功夫!”
“再算上河南周王、洛阳福王兖州鲁王的例子,一正两反,又加上楚藩这一次……殿下的手笔真是令人赞叹,更是好奇啊。这要有多大的力气,多圆滑的手腕,多坚定的魄力才能对宗藩下重手,偏偏还无多少风浪,这说明改革应是有用的!”
“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刘侗笑着,他崇祯七年进士,早在生员的时候就有名声,只不过一直赋闲在家,故而官场上声势罕见。只不过,刘侗名望高,文采好,交往多有豪杰,是以比起在家经商的族侄刘允升而言来路更阔,消息更广:“殿下的确开始力主做了改革,那些罕见的大手笔,大魄力啊。”
对于宗室,朱慈烺一早就动手了。早在开封期间,朱慈烺就与周王密谈宗室改革的事情。
宗室改革分为两部分,上层与下层。下层好做,只需要释放开底层宗室的禁令,让数量是绝大多数普通宗室子民如正常百姓一样生活便好,更何况朱慈烺也颇为嘉许宗室子弟从军入学。这些宗室子弟入学的比例较高,可以说是优质又可靠的兵源。
对于上层,朱慈烺承诺一旦周王放弃政治上的特权。只保留名誉上的王爵,那么便可以放开政治上的束缚。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宗室就可以获得真正的政治权利。可以经商,可以报科举。可以务工。最重要的是,朱慈烺引入了一个皇位继承排序的概念,打破了那层朦胧的政治限制,让藩王彻底走出了政治猜忌的怪圈。
对于周王而言,这也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丝走出王府围墙的希望。
为此,周王朱恭枵决意放弃大部分的田产,以一个十分低廉的价格卖给了朱慈烺用以开拓荣军农场,进行大规模的种植园农庄生产。而周王本人则致力于招揽工匠开发技术,以此大肆开办工坊。
有资金优势,又有技术储备,还在河南开封那样一个绝不缺乏劳动力的地方,可想而知朱恭枵开办工坊有多开心了。
周王这边自然就是正面例子。
平定了河南以后,洛阳福王的遗留问题也摆到了朱慈烺的桌案上。比起周王,福王的下场可就要惨烈许多。
其本人生生被李自成丢进锅里煮熟,做成了大名鼎鼎的福禄酒,可谓是不知吓得多少小儿哭啼。
朱慈烺打败了李自成以后,河南洛阳也被孙传庭早早光复。官军一来。百姓还未安顿,后世的南明皇帝而今的福王世子朱由菘就急吼吼地过来要收找回家产。
朱慈烺正拿着几百万两的斩获进行大规模的战后复兴呢,哪里会答应朱由菘?
再加上朱慈烺随手一查。便让福王朱常洵为富不仁事迹广为流传。这个王朝末世的年代本来就有不少仇富之心,更何况还是为富不仁作死到这幅程度的?
很快,朱由菘便灰溜溜走了,再也不提要回福王家产的事情。对这位后来的弘光皇帝朱慈烺眼见他此刻还未有什么恶行,只是上奏将福王世系从亲王贬为郡王后也便恩养不管。
福王这个呢,算是中立偏正面的例子,但却也足够合理。
至于其后,鲁王这样一个不作死不会死的彻底反面例子那就更简单了。山东的藩王都是作为头号土豪被清军劫掠,其后一番调查。结果反而发现一干藩王坏事做绝,好事全无。于是朱慈烺顺理成章废除了鲁王王爵,拔了山东各地藩王的特权。没了顶层藩王的反抗。宗室子弟自然是更欢喜于没了束缚。
为此,南京师范学校就有不少都是宗室子弟。其中既有学生又有教师,还别说,宗室的受教育水平可能是全大明最高的一个群体了。
为此朱慈烺都已经特地准备了一封书信邀请周王朱恭枵前去南京师范学校教学。
只不过,朱恭枵碍于而今朱慈烺还只是太子呢,便婉拒了这一邀请,只是私底下别提朱恭枵有多兴奋了。
“殿下……如何动手的?”刘允升一脸听到了八卦的兴奋。
刘侗则是一把狠狠拍了下刘允升的脑袋:“东卿人在边疆,家书里嘱咐我好好管教你,你那一副眼见男色就兴奋的模样我也不顾了,可眼下这上头的事情是胡乱能打听的吗?做生意,嘴巴要严,明白规矩。这么点定性,往后的家业怎么指望你?这一回麻城四家可是都来了,那几家不至于在省城拆台,可湖广多少豪族,别的不说,永州新田骆家也是来了的!”
闻言,刘允升也不嬉皮笑脸了,很是端正起了态度。
他们湖广麻田六家其实也算是豪族了,而且比起湖广其他豪族而言,他们还有一层别的威望,那便是——锦衣卫世家。
刘家先祖刘梦在元末随朱元璋起兵而官(福建漳州府)同知,赐田麻城,因家焉,洪武二十七年,刘梦之子刘从政中进士。自此,刘氏家族科甲连绵,先后有17人中举乡试,14人中文武进士,其中文进士11人;武进士3人。天顺年间,明英宗朱祁镇更是御赐刘家为“荆湖鼎族”。
刘家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