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芝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郑彩神魂失魄地道:“太准了……太准了……叔父,我们走吧!这艘船有些邪性!”
“不能轻易走!”郑芝豹怒吼斗:“一定要抓住这艘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郑彩苦笑道:“可眼下我们还有多少力量!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根本打不到!”
此刻,双方的航向都是朝着西南明国去,风向一致,顺风一致。在顺风的加持下,飞剪船的航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原本准头就差的郑氏船队面对这样的窘境命中率就更差了。
而此刻,拥有着六门青铜108海军炮的星辰号却是可以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地方发挥着火力与射程的优势吊打郑氏船队。
哪怕郑芝豹此刻重新率领船队逆风杀过去,却也要尴尬地面对追不上的窘境。
顺风被吊打,逆风更被吊打,这样的情况,郑彩哪里还有战胜的信心?
想到这里,郑芝豹捏着拳,猛地捶打在夹板上,随后看了一眼星辰号,死死地盯着那面黄底日月起,仿佛要将这一幕铭刻在心,道:“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面旗帜,其中必定是有古怪。这一回我们暂且走了,往后,定然将这场子找回来!”
很快,郑芝豹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回了船舱之中。这时,郑彩连忙又放下去几艘小船过去传令。
当天近黄昏的时候,整个船队都明白了过来,开始掩护郑芝豹撤退
……
“船长!他们走了!”廖慧格高声道:“我们赢了!”
“赢了!”
“赢了!”
“赢了!”
……
包果却是比众人想得更冷静一些,道:“想走?是那么容易走的吗?将那几艘正在丢东西,一看就是肥羊的海贼拦下来!打了这么久,不收点利息那成?”
说完,包果又补充着道:“兄弟们!咱们皇家近卫军团中有殿下给的老规矩,斩获会作为军费补充进来成为兄弟们的福利与奖金!再干下来这几首运输船!”
“吼!”这下子,就连刘连坤也是欢呼起来了。
……
当跑得最慢的三艘船被洗了夹板轰光了还敢在加班上反抗的水手以后,海面上回归了平静。
飞剪船跑得再快也无法追上十数条船。
但三条大小不一的福船被俘获却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喜讯。
不多久。伴随着三场跳帮结束,三艘船上最后的反抗也纷纷消散。这一回,就连包果也庆幸起了这一次飞剪船的人员超标。
飞剪船作为朱慈烺系统里第一次远洋航行因为技术保密与政治保密的缘故只选取了少量锦衣卫认可可靠的老海狗,大多数都是选取的会水性的皇家近卫军团精锐将士。
因为人少匮乏的原因。朱慈烺特意加了两倍的人手,为的就是尽量扩充出足够多的可靠海军人才。
这也让星辰号俘获了三艘船以后还能有人手登录进去。
没多久,里头的斩获便统计了出来。包果兴高采烈地带着船队去了济州岛靠岸。
这里虽然是朝鲜国土,但兵微将寡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虎贲营下了船便轻而易举地控制港口。只是并不声张,只是作停留之用,一时间也没闹出什么事情。
这一回,包果根据统计的情报在此放下三艘福船以后扩充了人手,一面让这三艘船打道回府,一面继续带着麾下人手朝着日本驶去。
……
七日后。
郑芝豹在崇明岛靠岸,换了小船进入了长江一路舟车劳顿,渐渐驶入了南京。
一进南京,他就感受到了一些古怪。
一路上,陪同的郑彩道:“南京的情况是有些疯了。粮价一直在高位上。惹得不少百姓哀声哉道。这位新来的监国太子啊,地位玄乎了。”
“金陵交通四通八达,粮价怎么会这般轻易涨价?”郑芝豹感觉有些奇怪。
郑彩却是先来一步,知道的多一点,低声道:“还不是为了给这位新来的太子一番好看?前些时候,太子办了金陵报,统一了城内印刷行业,夺走了江南士子的舆论优势。更重要的,还是动摇了士子们的基本盘。只看眼下金陵多少书籍是一家名作王氏工坊出品就知道了。若是那些江南士绅还不动手,往后怕是真的就难过了。”
“怪不得……这么说。外来的粮商不是与这些地头蛇合流就是足够强大,也跟着结盟了喽?涨价多久了?城内没有民心骚动?”
“岂会没有。这些天未来的太子妃在南京不知多忙碌,一路施粥,不知活了多少人命。只是啊。这粮价一天天高涨,不死人是天幸,可多少家生活是艰难了,哀声怨道都是遍地啊。”郑彩窃喜道:“对了……叔父,你恐怕是不知了。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说!”郑芝豹猛然瞪大双目,精神一下子聚集了起来。
郑彩说的事情当然就是在东洋海面上的遭遇战。那一战硬生生让这些天的郑彩睡不好吃不下饭,可谓是人都消瘦了许多,内心更是煎熬,要不然也不会让郑彩先一步过去打探。
他可是没回福建,直接就在崇明岛下来了。
只见郑彩也是表情肃然,道:“一路上打听了不少渔民和这里厮混的那些私商,果然让我寻到了一人,确信这艘船是从长江出海的。这长江左近大肆招揽工匠,或者曾经招揽过工匠的名单我也都打听出来了。本以为是多麻烦的事情,看来……我们的这位对手是根本没有想过隐藏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