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司恩拉着吴甡,一路出门,很快就见到了谢洪运。
“当真?”吴甡看着谢洪运。
谢洪运从司恩手中接过手令,道:“自然是真。殿下既然应允了,那就是金口玉言。”
“不是……不是……”吴甡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更加急切了。他担心朱慈烺给不出钱。穷大方啊。只是,这样的质疑又不好说出口。
也亏得吴甡有急智,看着谢洪运,知道这位在南京呆过,是个还算熟悉的高级官员,应该是个靠谱的,顿时就盯着他道:“殿下应允的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其中,还有至少五十万两得是实物呢!”
“手令上殿下说了。是这样没错。”谢洪运明白了,笑呵呵地看着吴甡:“一百五十万两,以价值五十万两的粮米布帛盐纸等日用品从江南转运过来。”
吴甡终于明白了过来,没有人诳他。朱慈烺真的答应了这么一个天文数字。下面的人一样信誓旦旦,显然也不是说拿不出银子。
朱慈烺而今,的确已经强大到了他远远想不到的地步。
“按照殿下的指令,我们会组织人马,集中飞剪船队,迅速海运从江南调拨进入京师。尤其是以工代赈,以京师灾民组织车马从天津港转运物资进京。这些,我们都是做熟了的。阁老,您就安一百二十个心吧!”说着,谢洪运凑了过去,略略透露了一下皇家近卫军团在盛京的举动,比如洗劫了盛京肃亲王的宅邸。
顿时,吴甡明白了朱慈烺的底气何在:“我……明白了。这就……这就回去宣布好消息,好消息啊!”
吴甡晕晕乎乎地回去了,这登基典礼,也就这样在充沛的财力物力的支持下顺顺利利开展了起来
……
崇祯十七年正月。
京师一片喧闹,家家户户们庆贺了京师保卫战开打成功以后,又迎来了另一个值得万千百姓们欢呼的事情:崇祯退位,新皇要登基了!
这一喜讯传遍全城,人人欢呼着。
因为,这是一个传奇的少年太子。这也意味着,这一次权力更迭将会正统而平稳,不会给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带来更多的苦难。
而这一位新皇的传奇与军功,更是给了渴望胜利,渴望改变久矣的大明百姓们一个全新的期待。
这是一个杀败了国内乱民叛乱,保卫了中原腹地不为鞑虏深入,第一次围歼建奴主力,划时代攻克建奴首都大获全胜的传奇太子。
这由不得他们不为之欢呼!
崇祯十六年的年末,朱慈烺重新回到了京师紫禁城里,他在奉先殿里见到了久违的崇祯皇帝朱由检。
再次见到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目光满是复杂:“父皇……不孝子朱慈烺,叩见父皇。两年不能尽孝,儿臣请罪。”
“太子起来吧。能养育这么一个麒麟儿,朕已经知足了。十六年没做多少大事,至少你身上,朕总算对得住列祖列宗。”朱由检扶起朱慈烺,拍了拍朱慈烺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朱慈烺,道:“孩子长大了啊。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长成了我大明百姓们引以为依靠的好太子。你打下了盛京,稳住了江南,朕也终于可以放心……将这天下交给你了。”
两相对视,朱慈烺不敢刺激情绪不甚稳定的朱由检。
至少,无论如何,朱由检这一番心胸让他钦佩不已。换做他自己,是绝不会在这般境况心甘情愿退步的。
两人并没有多少闲聊的时间,他此番进宫并不是闲聊的。
暂且客套完了,朱由检在前,朱慈烺在后,一起走出奉先殿。他们走到了祭天之处,一同行礼。
此时,奉命去太庙后殿祭拜的东阁大学士范景文前来行礼,一行人在太庙后殿祭拜后转身来到皇极殿。
崇祯十七年的正月初一,天朗气清,晴空万里,一派好时辰的景象。
上午辰时时分,崇祯皇帝的銮仪卫陈卤簿到达皇极殿前,他乘坐着天子象征的步辇通过皇极门,眼见五辂、及驯象、仗马、黄盖、云盘、纷纷在午门外齐备。
这时,礼部官员们指挥着乐手将中和韶乐放在皇极殿前檐下,丹陛大乐于皇极门内。导迎乐、及龙亭、香亭、均于午门外。
銮仪卫在皇极殿中楹里面摆好行拜礼的垫子。内阁礼部鸿胪寺的官员们纷纷表情肃穆端正地赶到皇极殿东楹摆好诏案,又在西楹摆好表案,以及将黄案放在拥有专用名词“陛”的台子下。
这时,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黄景昉拿着传位诏书在东楹案上。礼部尚书王铎拿着陈传位以及贺表在西楹案上。
王承恩等司礼监太监们在太上皇帝御座左右伺候着,摆好几二。
内阁首辅黄景昉在乾清门外请出皇帝之宝。内阁学士纷纷面色恭谨地跟随其后。
不多久,排位最后的范景文、方岳贡两位大学士二人立在大殿檐下。
内外王公以下文武百官此刻纷纷身着最是隆重的朝服聚集在大殿外广场上。朝鲜、安南、暹罗、日本等国使臣列于班末。
礼部官员低声说着什么,在一旁都察院御史的帮助下维持着秩序。
待到此时,日头升起,阳光渐盛。皇家近卫军团的仪仗队,缓缓入内。
他们身着赤红立领军装,脚踏皮鞋,正面25人,纵深14排。身量高大,举止英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