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关是长城重要关隘,就在平定境内。由娘子关甫约6公里。从固关往北五里就是井陉关。颇为闻名的是固关水门建得十分独特,砖券拱形水门洞两面墙上,均砌有做工精细的护水兽石雕。以固关为中心,向西和向南各延伸出一段城墙。向西段由固关关门至西端敌楼,长约3公里,向南段,约5公里,整体石砌,十分坚固。墙高一丈,宽十步,一样的易守难攻,是京畿西部的四大名关之一,为京畿藩屏。
李茂春指着固关道:“此番,末将得保定巡抚徐标之命令,率军驻守固关。其中,保定总兵驻守井陉关。此外,那朱慈烺知晓大顺来袭以后,又连夜派人,督促在真定府驻扎的大学士李建泰。李建泰号称兵马过万,其实兵丁只有数千。但其身为大学士,李建泰却有尚方宝剑,可以号令各部兵马,督促各部死战。前有李建泰,后有朱慈烺,各部都会一体用命。一旦开战,势必被迫强攻井陉关!”
听到李茂春提及强攻的字样,李岩的眉头顿时拧成一个川字。
“强攻不可取。”李岩想都没想就摇头起来。
李茂春等的就是李岩这句话,顿时微微一阵傲然,道:“制将军,末将有一计,可为制将军智取井陉关!”
“徐兄弟有何妙计?此战井陉关若成,我定亲自为你向吾皇请功!”李岩满脸期待。
李茂春见此,作势谦逊一番就急忙道:“此战的关键,还是要落在那内阁大学士李建泰的身上。我知晓此人,进山西来便是为了保住家财,听闻山西大半被攻占,太原又破,又急吼吼回撤到了保定,眼见保定有保定巡抚等本地官员强势,就如缩头乌龟一般,紧闭门户,俨然装死。如此一人,闻战心怯,闻功心急。末将的计策,就是落在这上头……”
李岩听着李茂春徐徐往后讲,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到最后,重重击掌,道:“就这么干了!”
……
卫荣领着身后的骑士一扫从京畿进保定来的散漫,他看着身后的徐焕武,说出了积攒了好几日的疑惑与不安道:“军师,跟着这么一支军队,咱们心理,总是有些不安稳。”
“卫对正是担心起了接下来和李自成的战争啊?怎么,不看好?”徐焕武骑在马上,慢悠悠走着,说话也慢悠悠的。
卫荣缓缓摇头:“军师,我当然看好陛下率领我们剿灭叛贼。但是……我实在是不看好他们!”
说着,卫荣伸手一指,指向了前方的一支“军队”。
事实上,对于认为他们是一支军队,卫荣是颇为不以为然的。
在卫荣看来,唯有皇家近卫军团这样的兵才是真正合格的绝对。而眼前呢?
这是一支衣服散乱,旗号混杂,士气低迷,时不时就有人离开队列,显得纪律缺乏的乌合之众。
大部分士卒不仅面有菜色,一副许久没吃饱的模样,更关键的是,这些人又一脸油滑之色,穿着破烂的战袄,鞋帽歪扭,丝毫没有卫荣所见皇家近卫军团将士们那种勃勃生机与朝气。
跟着这样一支军队,如何让他有战胜的信心?
“我也不看好这些人。”徐焕武笑呵呵地,让卫荣顿时愣了。
“你肯定很难相信,这些人其实也是一支军队吧?”徐焕武道。
卫荣坚定点头:“一群乌合之众。”
“连乌合之众都不如呢。”徐焕武缓缓摇头:“名义上,大学士的军队是京营的战兵,但事实上,在保定的时候就逃亡了十之五六了。后来这两三千人,可是我们这位阁老苦心孤诣拉扯起来的队伍。嗯,至少城里的青皮无赖,都让这位阁老搜刮去了。”
“一群地痞流氓就这么当了兵?”卫荣明白了那些奸猾之气来源于哪里,这里不少兵本来就是强征的地痞流氓,如何能不奸猾?
“又不是进了皇家近卫军团的兵……”徐焕武说着,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兵如何,其实并不重要。毕竟,这么久以来,大明各部的兵是个什么模样,大家都是清楚,了然。”
卫荣默然,他自然也明白。
“重要的,是咱们这位大学士如何……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徐焕武说着,策马前行,朝着前方李建泰的位置走去。
李建泰是坐着马车出发的,他好歹没有将自己的轿子弄进军营里。而且,李建泰十分喜欢这一辆四**马车。
这是皇家近卫军团辎重营给李建泰的,四****马车被四匹战马拉着,加载了减震装置的李建泰几乎做了一次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坐了一辈子摇晃得能将人脑浆摇出来的小马车,李建泰面对日常行军那么一点震荡都能安安稳稳睡大觉。
这时,就当徐焕武赶到的大马车附近的时候,一阵欢呼声响了起来。
面对嘈杂的人声,李建泰立刻醒了,他掀开帘子道:“外间出了什么事情?徐军师?你从后军来了!”
看着徐焕武,李建泰心中一阵叫苦。
历来宣旨的钦差宣旨完了基本上立刻就撤了,毕竟,不是担任了监军的职司,谁也不愿意靠近打生打死的战场。但这一位军师竟然一路跟上去,让李建泰偷个懒都不可以。
“是啊。眼见就要到井陉关了,这不,得过来看看阁部有何吩咐呢。”徐焕武笑呵呵地说着。
李建泰一阵头大,道:“岂敢岂敢,还是先进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