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皇帝陛下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人物。这一点,哪怕不提起陛下平定内忧外患的功绩,单单只回忆在北苑的那一场觐见,也无疑可以确证这一点。那是一个气场十足的人,权掌天下的威严与充沛智慧的自信都让人感觉在陛下身前渺小如尘埃。我想,掌控这样一个庞大复杂帝国的人,能够做出那样伟大的功绩,如何会是一个寻常人呢。”
“更加让我感觉倍受敬仰的是,在这样一个出色人物面前,皇帝陛下的气场并不让我战战兢兢。儒家的儒雅、温润君子形象在陛下的身上形容最是恰当不过。他善于倾听人的话语,见解更是精妙。唯一可惜的是……”
《阿部忠秋旅华回忆录》第一卷,第十九页。
“可惜,礼物没有送出去。”阿部忠秋更加无奈地对宗义成道。
宗义成摸着脑袋,目光看向陈渐鸿更加不解。
陈渐鸿三年前便来了京师,那一年皇帝陛下登基之后开恩科。只可惜,陈渐鸿等第举子不久,显然准备不足,一场会试下来,名落孙山。
第一次参加科举没有会试及第实在正常,就如同各个小城市的学霸在众望所归之中考上了清华北大,然后深切地体会到了自己这个学霸被更强的学霸在智商之上碾压。
陈渐鸿也是如此,被碾压完毕以后,他心态恢复很快,没多久就承认了现实。不过,陈渐鸿没有与其他同学一样回老家继续准备科举,他准备留下来。
举人不同于秀才,已经有了经济上的特权,老家诡寄的田产让原本不甚宽裕的家庭一下子成了县乡里知名的大老爷。
这让陈渐鸿有了留守京师的经济基础。最紧要的,还是陈渐鸿到了京师才明白,这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到了一定层次,若是没有后者万里路的历练,很容易就变成书呆子了。
为此,陈渐鸿便打算在京师搏一搏,一面温习功课,一面又交结士子,游走显宦。尤其是后来举人功名不能再免税以后,陈渐鸿更不愿意回去了。依靠着陈渐鸿不错的外形、举人的身份以及圆滑的性格,他很快就在京师里打下了自己的名号。
通俗一点说,陈渐鸿也算是一方名士了。
当然,不爽陈渐鸿的也会说,此人不过是一个高级掮客罢了。
但无论如何,陈渐鸿这三年来历练都不是空费,那一份礼单,也是陈渐鸿考虑再三才选择的。他甚至为此专门研究过皇帝陛下的外交政策。
这一点,似乎也挺明显。
皇帝陛下自从废除了厚赐回礼的外交规矩以后,便刷新调整原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风气。
显然,皇帝陛下是一个务实的人。
但这样一个务实的皇帝,面对价值至少五万两的见面礼却选择了拒绝,这让陈渐鸿对自己这三年来的历练不由的产生了怀疑。
“我可能来了一个假京师……”陈渐鸿苦笑地说着:“学生也实在不解。只是,不知后来陛下与丰后守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说来话长。”阿部忠秋轻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细说:“不过,皇帝陛下倒是没有赶我走,话语之中,对日本也并无大恶感。对了,陛下还派了一名中书舍人,道是陪我等一起去游览京师。”
“没有提朝贡之事?”宗义成可是明白,而今大明与日本国的关系实际上是已经断绝停止的。他们这一回来,最渴望的就是想恢复两国邦交。
但无论是乐清儒还是皇帝陛下,这种保持联系却绝不许诺的做法都让两人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仿佛是被人吊在半空之中,上不上,下不下,好不难受。
阿部忠秋沉声道:“我提了,但被绕开了。皇帝陛下是个聪慧的人,他不会没有听到。只能说……并不如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顺利。”
“也没有提通商之事?”宗义成声音低了一度。
“提了……”阿部忠秋也不由感觉有些情绪低落,道:“陛下……”
“陛下说什么了?”宗义成紧张了起来。
“陛下没来得及说,宫中便有一内侍急急忙忙找了过来,听闻是后宫有喜。这等事面前,我如何还敢多做拖延?”阿部忠秋一脸郁闷。
宗义成、陈渐鸿以及阿部忠秋面面相觑,不知是喜还是悲。
……
“去,把整个太医院!不对,还有陆军医院的主要医生都给我集结起来。给朕准备马车,防震措施给朕加一倍,不,加三倍!”朱慈烺大声喊叫着,看着皇后微微有些苍白的面颊,惊喜难掩:“没……没事吧?要是知道如此,我怎么还敢让你骑马。哎呀,你要是从马上跌落下来了,我……我……我非得后悔一辈子不可!”
“圣上太紧张了。臣妾又不是那等娇弱的女子,当年从陕西跟着大军千里驰援去了洛阳,不也是一般无二的无碍?圣上……啊……呕……”还没说几句,皇后便一阵干呕了起来。
朱慈烺见此,自然是更加紧张地过去扶住皇后,好一阵忙碌以后,皇后这才面色好了许多。
不过片刻,马车就准备好了。
一流的减震效果让一路行使都显得平稳无比。
陆军医院。
孔洛灵忙活完了一天的实验,终于得以施展了一下身姿,他看了看屋内的座钟,算了下时间,便提步走去了隔壁的陆军医院附属妇幼医院。
作为陆军医院里少数难得的出色女医师,妇幼医院的院正之职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孔洛灵的肩上。
而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