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儿坐在台下,一旁的李秀拉叽叽喳喳在耳边议论着在场见到的明人:“那个明人,个子好高呀。还有那个姐姐,真好看,妆容真好。秀拉也想学,姐姐,不如我们一起去拜师吧。”
“秀禾妹妹,你说呢?”
“秀拉姐姐,爹爹不会答应的……”
……
李允儿听着大家议论纷纷,自己却是不怎么说话。
与此同时,伴随着时间渐渐到了下午四点,春季之中最是凉爽宜人的时候,宾客们渐渐都到期了。
惯例,最后抵达的就是这一回宾客里身份最高的。
此刻来的几人,显然也是些身份贵重的客人。
众人看过去,有的熟悉上前迎接,有的不认得,却是只能远远候着了。
梁新立作为明人,亲自带着礼物去过仁川军港。此刻一见来人,当即蹦起来,欣喜无比:“原来是齐将军!小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齐将军也应邀来此观剧?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只见来的当先宜人赫然就是驻扎在仁川的水师第一舰队提督齐远。
没有人怀疑这一位会是假冒,因为他不仅一人带着几个亲卫来了,身后甚至还有上百士兵排列着队伍,整齐地走着正步进入辽东会馆的中庭。
这个时候,梁新立终于明白为什么此前朱慈一再强调四处寻了地方,却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场地。就是到了辽东会馆,也是一再要求清理杂物,扩充地面。
这会儿来了大明驻军的王师,如何不需要扩充场地?光是这么多人进来,原本还算宽裕的地方都已经必须有许多人站着了。
要知道,辽东会馆占地极大,等闲塞进去个几百人不成问题。
而此刻,场内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就要朝着四位数攀升过去了。
齐远是明军将领,朝鲜人认得的不多。
但这并不妨碍金太宇认得身在齐远身后稍后一些的男子。那男子年岁约莫三十有余,一派精明强干的模样,赫然就是朝鲜的仁川县令朴智恩。
而且,朴智恩也不是一人来此,他的身后也带了数十人过来,似乎是仁川的朝鲜守军。只不过,这数十人的装束颇为奇怪,都没有穿着朝鲜军装,而是穿着一种金太宇认不得的黄色军装。
身为二代,金太宇当然明白现在的李氏朝鲜军队可没有那个闲钱去重新置办军装。
想到这一节,金太宇仔细地打量着明人的水兵。明人的军装是个什么模样,金天宇不知道。但想起此前的听闻可以猜想,这一回明人也换了一身装束。
这一身装束依旧是红色,看起来并累赘的朝鲜士兵军装更加显得简洁鲜亮。比起军装,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的气势。
直可用士气如虹,昂然向上,如出鞘利剑,所向披靡,所当无敌。
哪怕是不懂军略,只一看这一直军队体现出来的气势,比起旁边已然算得上朝鲜军中精锐的仁川守卒就要强出数倍。
看着兵强马壮,士气饱满的明人士兵,金太宇心中有些后怕与庆幸。他万分地后怕自己刚刚没有自己亲自上去动手。
从前,没有明人驻军,金太宇暗地里使绊子欺负明人,别人查不到也不想多理会就罢了。而今,都是明晃晃亮出了名号,再上前动手,这些明人军队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尤其是对比上明人军队与朝鲜军队的差距以后,金太宇更是心中坚定了这个念头。
显然……哪怕他耗费天大的力气让朴智恩愿意帮忙,也只能是自取其辱,被明人打的抱头鼠窜。
见到了来客,不仅是金太宇,就是梁新立也不由为这位姓秦的士子感觉到惊讶。似乎,眼前之人的北京也是非同小可呢。
毕竟,大明驻朝鲜国的诸军将领,等闲就是汉城府府尹上去请,人家也未必就一定卖这个面子给人站台。
但眼下这位秦姓士子却是不声不响地就这么请过来了。
“到底是有多滔天的背景……”梁新立心中喃喃地想着:“还是……作为大明子民的荣耀呢?”
这样想着,看向一干朝鲜人,梁新立昂然挺胸,再也不惧了。
他看着这些驻军将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些人的存在,不仅是他不会在被抢掠敲诈的倚靠,更是大明百姓行走四海再也不会被瞧不起的擎天之柱。
是强大的武力,撑起了帝国子民的骄傲。
梁新立有理由相信,自今日起,在这仁川城乃至朝鲜境内,再难有朝鲜人敢于刁难明人了。大明,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内忧外患,支离破碎的国度了。
……
当梁新立遐思飘散的时候,场上,舞台也渐渐准备妥当。
一块牌子高高挂起,众人看过去,纷纷不由地议论起来。
“是草船借箭!”陈贞慧坐了下来,朝着一旁的齐远道:“三国演义在民间十分流行。”
“我听说过,此前建奴就十分爱看这些。”齐远道看了一下左右朝鲜人们的反应,笑道:“听闻,许多建奴将领都要拿三国演义当军略兵书来看了。看来朝鲜国这里也是一般无二。”
“《三国演义》这等画本,本官亦是喜,就最爱这等传奇话本了。”朴智恩也是笑道。
果不其然,见了这个牌子,就见无数朝鲜人纷纷都是满怀期待。
尤其让人意外的是,那些朝鲜仕女此刻竟然都是激动非凡,甚至尖叫了起来。
这时,不管是齐远身后的明军水师士兵还是朴智恩身后的朝鲜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