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盛夏,见他非要将自己往死胡同逼,便忍不住笑了下,说:“盛夏与其兄盛名峻的关系,整个e市的报纸都登过,还用我明说?”
“哦?这碍着令公子与夫人什么事?”颜玦问。
明夫人再次语塞。
颜玦并不否认盛夏与盛名峻的关系,那模样就像在告诉所有人,盛夏与盛名峻就算从前有奸情,他颜玦照样护着。他都不在乎,他明家的人、包括这里的所有人、乃至全e市的人,他们瞎起什么哄?又有什么资格?
众人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后,均不由心惊,周围更是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但他们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有一个念头闪过,迟疑地看着颜玦,他那模样可不像是会吃一点亏的模样,若是作戏这完全没必要,只需要与盛家撇清关系,毕竟盛夏与盛名峻肮脏的关系爆于人前,没有人会斥责颜家,所以他完全没有必要。
那么,报纸上说的那些盛夏与盛名峻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真的?原本所有人都已认定他们有奸情的心思,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这时那些人继续将明家小开往外拖,他终于知道害怕,喊:“救命,妈,救我。”
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虽然她不曾回头,但儿子的哀嚎却撕扯着她的心,她沉声警告:“颜少,你打人可是犯法的。”意思是他只要敢动手,她就告他!
“慢着。”这次颜玦出口阻止了。
那些拖着明家小开的人果然停下来,颜玦缓步走过去,彼时他袖子已挽至臂弯,人看着劲瘦,露出的手肘却结实有力。也不知何时点的烟,抽了口吐着烟圈看着明家小开。
反观头发、衣服都是湿的,狼狈不堪的明家小开脸色都是白的。
“颜玦。”盛夏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有些紧张,怕他真的会不管不顾。
颜玦手指压在唇上,给她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众人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时,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挥出拳,众目睽睽之下就朝明达小开的脸上揍去。
他不说话,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明夫人,他敢!
周围同时响起一片抽气之声,就连盛夏都捂住了嘴巴,但随即反应这来抱住他的手臂。他维护自己是对的,维护他们颜家的颜面也是对的,可是这样公然打人,媒体还都在场,若是追究起来他遭成社会不良影响,必然要承担后果。
他这一下出手很重,那明家小开被打趴在地,咳嗽了一声,血混着一颗门牙吐出来,半边脸肿起。
“明路,明路。”明夫人简直撕心裂肺地喊着跑过去,搀起自己的儿子,早就没了刚刚的气势。
盛夏手臂还抱着颜玦,四目相望。那一幕看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一个爱护妻子、为她出气的丈夫,以及一个怕丈夫惹祸的妻子。
这般感情谁会怀疑他们感情不合?
颜玦没有再动手,他也没有抽回自己被盛夏抱住的手臂,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几乎未动,天花板上水晶灯的光线照在他身上,那般的气度震慑所有人,也与明家母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借此,本少在这里也公布下婚讯。下个月我与盛夏正式举办婚礼,届时会发请柬给各位。但有几句话也要说明楚,盛夏她是我颜玦的妻子,颜家明正言顺的少奶奶,若是再有个人或媒体肆意诽谤盛家,颜氏必定追究其法律责任到底。”
一个刚刚还公然打人的人,他居然扬言提到了法律,然而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有异议。因为都明白他手里真正的武器不是法律,而是颜家。
当晚其实有不少媒体在场,镁美灯不断在他们身上闪烁,明夫人再蠢这时也有些懂了,颜玦这是在拿他们明家震慑众人。让他们看清楚他对盛夏的态度,他没有开口替盛夏解释报纸上报道的任何事,但这个行为比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更有效,怪只怪自己的儿子倒霉。
经过这样一场轩然大波,宴会将明达的人清出去后,晚宴照常进行。颜玦带盛夏给主人朱先生亲自送上了生日礼物,并致歉才离开现场。
彼时,朱助理开车已停在会场外,颜玦与盛夏在保镖的护送下隔开媒体上了车。黑色的车膜遮挡了所有视线,外面依旧闪光灯不断。
车子终于开出去,在霓虹绚烂的街头平稳行驶,颜玦无声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车厢内没有开灯,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一刹那变的极冷,已失了刚刚在会场的所有温情。
朱助理察觉到什么,贴心地将车内的隔挡板放下来,给予他们私人空间。
她低首,说:“今天谢谢你。”
“只是为了顾全颜家的颜面,不必当真。”他声音冷冷的,比之在美国没有任何改变。
盛夏闻言看着他,视线仍然那么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她可以想像得出。只是她心头却涌上太多复杂的情绪,只因他的口是心非。颜玦今日的行为别人尚且看得清楚,她又如何不知?若只是为了颜家的颜面,只要与她解除婚约即可,又何必当着众人对明达小开挥拳相向?
大概颜玦也知道自己这般说词欺的不过是自己,维持的是不过是那可笑的尊严。
“停车!”他厉声道,几乎有些恼怒。
朱助理不知发生何时,连忙踩了刹车。
颜玦推门下车,盛夏跟下来,再镒挽住他的手臂阻止,喊:“颜玦?”
他终于转眸看她,眸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