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如虎,马蹄声急。
一个士兵骑着瘦马疾驰在云湘街上,把安静宁和的夜硬生生撕裂开来,马嘶之鸣,响彻宫门,士兵手举令牌,疾声呼喊。
“梦澜夜袭洛城!请速报皇上!”
“鸣金鼓!”
夜已彻底醒来,时隔二十几年鼓声依旧震耳欲聋,咚咚的声音悠远绵长,仿佛来自许多年前的那天。顷刻之间,整个皇宫一片灯火通明。
朝堂子上,皇帝牵着皇后的手登上龙椅,神色庄重、气定山河。
“皇上!洛城乃我云湘离梦澜最近的城池,也是进我云湘的必经之地,应当即刻出兵营救!”
“陛下,如今的洛城恐怕已经失守,不如明日一早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军队收复洛城,再进军梦澜,以振国威!”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梦澜,能需多少兵力,我云湘大将云集,随便挑一个就能将他们赶回老家!臣以为派两千人马足以。”
“诸位爱卿所说不无道理,不知胡丞相以为如何?”自从大将军去世之后,朝中势力皆倒向胡丞相一边,皇上心中有数,自然要试探一番。
“启禀皇上,臣以为应当先派三千将士即刻出发,后一万大军尾随其后押运粮草。”胡丞相向前一步,毕恭毕敬的给予答复。
“这?”
三千将士先行,后五万大军,不知胡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论用兵臣自知比不上骠骑将军。可如今只凭一个兵士的一面之词就相信梦澜来犯,实在是冒险!不如先有三千将士打头阵,刺探军情,三万大军押后。若梦澜侵犯洛城属实也好将其一举歼灭!若梦澜并未侵犯,则以一万大军例行游城为由悄悄回宫。以免云湘百姓惶惶不安。”
胡丞相一番言论过后,不少人点头赞许。皇后若有所思的望着台下之人,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刚要开口,却被一人抢先了去。
“胡丞相之意,若是战争属实,那三千战士岂不是前去送死!”
“陈琳将军为何长他人志气,我云湘将士个个骁勇善战,常言到虎父无犬子,臣以为这三千将士应有苇家公子率领。相信骠骑将军的在天之灵定会保佑其子得胜归来。”
胡丞相扬起右手,说的振振有词,一群官员盲目的称赞。
“将军一家为我云湘献出了太多,如今只剩下苇巍一人,只怕有些不妥。”皇上紧缩的眉头,露出不悦之色,骠骑将军刚去世不久,就让他儿子上战场。
“皇上,战事如火,不可迟疑!陈琳愿带领三千将士即刻出发!”陈琳双手抱拳跪倒在地,斩钉截铁的请求皇上答应。
久久不曾说话的魏末末,心里其实很明白陈琳是在顶替自己去冒险。说到底,他还是会担心自己的安危。魏末末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缓缓的走上前。
“皇上,家父生前常说保家卫国是男儿的职责所在,纵然是战死沙场,也是一种殊荣。臣愿意前去!”
望着一左一右跪在殿上的魏末末和陈琳,皇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毕竟苇家人丁稀薄,巍儿尚未娶妻生子,此次前去恐危机重重,稍有不慎,朕该如何向将军交代。
“皇上!父亲一生戎马,做儿子的若不能像父亲一样驰骋沙场,定会使父亲蒙羞!臣恳请陛下恩准!”魏末末这次算是豁出去了,他清楚的知道,不管陈琳是否带领那三千将士,这场战役陈琳与他是躲不掉的。
“皇上!臣愿代替少将军出兵!”陈琳声音近乎哀求,老将军已经离去,断不能再让苇家的人出什么意外。
皇上扬手制作了两人的争论,苇巍说的没错,他的父亲是云湘的将军,作为儿子怎能当缩头乌龟,这不是苇家的做派,也不是丌儿好兄弟的做派。罢了,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一味的保护反而不利于他们成长。
“朕准了,苇巍即刻带三千将士出兵洛城!”
“臣!谢皇上!”
魏末末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的脸因激动而有些红晕。
“父皇,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不如由少将军世袭骠骑将军一职,也好给众将士一个说法。”自从魏末末的老爹死后,这个胡丞相就开始勾结各路官员,整个朝廷竟无一人可与之抗衡。不如趁此机会一改格局。
“准了!任命苇巍为骠骑将军即刻带领三千将士出发,车骑将军陈琳为副将,朕期待尔等凯旋归来!”皇上一脸欣慰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转而看了看身边的皇后,却发现她与自己一样,对丌儿的言行颇为赞赏。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请父皇恩准!”
“但说无妨!”
“儿臣愿带领一万将士紧随其后,以显我云湘声威!”
原本欣慰而笑的皇后,此时被惊的一个颤栗,可平静之后细细想来,也确实该如此。毕竟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若此次苇巍战胜归来,他日就是功高盖主,而皇儿却是个赋闲在朝中的皇帝,只怕会生祸端。
“皇儿能有此想法,母后深感欣慰。只不过你一人前往,母后实在不放心,不如由胡丞相的儿子胡斐作伴,也好有个照应。”皇后对于胡丞相的心思虽不尽知,但防范之心还是要时刻保留的。
“皇后娘娘,犬子何德何能伴随太子出征,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三思。”方才还款款而谈的胡丞相,此刻像霜打的茄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闻言,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皇后果然聪慧过人,让胡斐陪着丌儿,看他